“你回来啦？”
郁恬开门看去，宋淼淼正和沈星仪一起仰着头，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敷面膜。
“快去洗澡，还有一片给你留着呢，星仪带回来的，院线专供。”宋淼淼指着茶几上那片白色的包装，僵硬地说道。
郁恬哭笑不得，忙说好。
等郁恬躺到沙发上时，那两人已经把脸洗净了，各自在抹精华、乳液和身体乳。郁恬见她俩这样，对于白天的事情也是只字未提。
谁知道，宋淼淼倒是先开了口，“恬恬，我后天就搬到邵磊那去住了。”
“这么突然？”
沈星仪看了眼宋淼淼，又对郁恬说道：“她受刺激了，连逻辑都混乱了，还是我来代她说吧。行里给的最终处分结果是通报批评，然后某人和老王做了一笔谈不上划算的交易，要求调到下属网点去。”
“是为了离邵磊近一点。”宋淼淼貌似是在更正她的说法。
“和我的表述有区别吗？”沈星仪这次总算硬气了一回，“你猜他俩做的什么交易？”
郁恬轻轻地摇头，心里猜想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交易。
沈星仪继续说道：“她用老王接受贷款客户吃请和送礼的证据威胁老王不准把她调去偏远网点，必须在邵磊任职的辖内。”
郁恬想了一下，“就这样？”
沈星仪大声笑了起来，“是啊，就这样，你说她是不是个大傻子，换做我直接把拿掉处分作为交换条件，这样都不用离开营业部了。”
“你们俩想得太天真了。”宋淼淼叹了叹气，“这次处分是行里决定的，老王为了他自己已经把伤害降到最小了。也就是说我肯定要走的，哪个领导也不会把有问题的人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可是，这次的事情主要原因不在于你啊，他们培训材料出了错，难道不需要负责吗？”郁恬急得差点把面膜撕掉。
宋淼淼按住了她，“培训材料没有出错，只是我运气不好而已。”
郁恬不太明白，看了看宋淼淼，又看了看沈星仪。
宋淼淼提醒道，“商户收款码的主要作用是为了落地商户的存款，跨省卡当然没有意义了，上面玩了个文字游戏。”
“所以谁都没有错，谁接待了那个客户就是谁的错。”郁恬叹了口气，“你当时的服务态度是不是确实冷淡了点？”
宋淼淼咽了下口水，“当时确实太忙了，没理会太多。”
沈星仪朝宋淼淼坐近了些，拍了拍她的肩膀，“姐妹，不怪你，总要有人出来背锅的，也不看看网络金融部是谁的老巢，力量太悬殊了。”
“客户那边呢，他今天可是说……”郁恬还没说完，宋淼淼就接过去了：“这个道歉当然交给网络金融部负责，最多我的名声更臭点，反正也要离开营业部了，这些都是不痛不痒的。”
郁恬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却被她反握住，“明天我会把名下管理的重点客户全部交给你，这些都是营业部的优质客户，你把他们维护好，够你在营业部顺风顺水了。”
沈星仪在一旁噗嗤笑道：“怎么有种临终遗言的即视感，遗产全部传给恬恬了？”
宋淼淼也不想和她互掐，“是啊，我也就这点资源能留给她了，你就没份了。”
沈星仪耸了耸肩，“别搞得生离死别似的，以后还是在申城啊，我一个电话你就乖乖回来，没出嫁就和男人住在一起，想未婚先孕啊。”
郁恬笑得胸腔起伏，“星仪，你也就难得在她面前凶一回。”
宋淼淼摆摆手，“罢了罢了，看到她成长了我很欣慰。”
“谁接你的位置呢？”郁恬忽然想起来，问道。
“你呀，没准老王早就想把我撵走了呢，这次的事情刚好够他平衡一些人情世故。”
宋淼淼这样回答也不是没有道理，上次郁恬就和她聊过这个话题，“但是我和他又没什么交情，他扶持我干嘛？我的意思是会不会还有人调来营业部。”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一有消息师傅那边会第一时间告知的。”
“明晚叫上师傅，我们出去聚个餐吧，就当替你饯行了。”郁恬提议道，看了眼沈星仪，“你没问题吧？星仪，星仪……”
郁恬叫了好几声，沈星仪一直翻看着手机，忽然反应过来，有些心虚似的：“啊，哦，好的，我可以的。”
宋淼淼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又有哪条鱼上钩了吧？”
沈星仪尴尬地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