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衍安静地听完了阮栖的话，长指松松交握着，陷入沉思中。
阮栖偷偷凑过来，“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不会以为她是神经病吧。
穆衍抬眸看着她，“信。”
他轻声询问：“所以你忘记了我们经历的事情。”
这样说也没错，虽然阮栖忘记的不止这些。
阮栖郁闷地点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也想赶快把所有都记起来。
穆衍颔首：“所以你来这里，是想把记忆找回来，需要我做什么吗？”
阮栖挠挠头：“也不用你做什么，就带我走走我们之前去过的地方，做点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
穆衍“嗯”了声，“我知道了。”
他慢慢往前迈了一步，鞋尖几乎要碰到阮栖的，距离很近，但阮栖也没有躲，只是略微疑惑地看着他。
穆衍低着纤浓的长睫，微凉的手指牵住她的，慢慢放在自己衬衫的领口上，温声说，“那就先帮我换衣服吧。”
指尖抵着温热的脖颈，阮栖手指僵住，有些无措地抬了抬眼。
做这些事情，是不是太亲密了——
穆衍弯了弯唇，“只是解开纽扣，你以前经常做的。”
阮栖闷了会儿，动手给他解扣子，好奇询问，“我每次都帮你换衣服吗？”
穆衍安静地看着她，“更多的时候只是脱下来。”
阮栖：“……”
我问了个什么鬼问题？
她不吭声了，脸颊有点红。
穆衍抬手，拿手背蹭了蹭那处晕红，阮栖没躲，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了点。
穆衍脱掉了军装，换上一身柔软的家居服，短发软软地垂在额角。
阮栖只给他解了个纽扣，他换衣服的时候就躲到外面去了，也就没看见他后背上那道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
她趴在窗边，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没回头，“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这里虽然漂亮，但却太荒凉了些。
穆衍从后面抱住她，没太贴近，只是虚虚搭在她腰间，“很快。”
失去了记忆的阮栖还是个母胎单身，从没想过会跟别人这么亲近，可她现在又没法推开他。
真难以想象，她以前居然过的是这样温香软玉在怀的生活。
阮栖终于想起穆衍的伤，好奇地打量他身体，“我听说你受伤了？”
穆衍把她乱看的脑袋轻轻摁住，“没事，已经好了。”
阮栖半点没怀疑他的话，“果然，超文明星球就是不一样。”
穆衍轻笑了声，“等从这里回去，我可以带你再去一次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
阮栖点头，从他怀里出来，去外面找塔斯，“我让塔斯弄点吃的来。”
其实主要是在他怀里待得太久，越来越不自在了。
穆衍看着她离开，很清楚她的心思，偏头看向窗外，眼睫轻颤。
才结婚没多久，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他的小妻子却不记得他了。
以前可以随时亲亲抱抱，现在也不行了。
穆衍慢慢抿起唇，有些担心。
如果她一直想不起来，一直无法适应跟自己的亲近，那她会选择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