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气势却是比刚才弱了很多。
陆玖将黑黢黢的视线从兰小钰身上收回，往姜幻怀里缩了缩，“姐姐，我怕。”
这么软萌奶香的小东西谁挡的住，反正姜幻是挡不住，揉揉他的额头，“别怕，姐姐帮你把坏人打走。”
陆玖糯糯的嗯了声。
姜幻心瞬间化成一滩水。
兰小钰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当即又凶狠起来，“谁是坏人，你说谁是坏人？”
兰小钰身为姨娘，之所以敢在姜幻这个颇为受宠的女儿面前耀武扬威，一来，丞相府现今没有主母，她姨娘二太太也早在几年前就病逝了。
二来，兰小钰生下了丞相府唯一一个男丁，但也因她身份低微，就算生下丞相府唯一一个男丁，依旧没有被扶正，不过在丞相府横着走却是够了，她便宜老爹对此事也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姜幻一改刚才平静温柔的神色，变得散漫不经心，“谁出声就说谁咯。”
兰小钰顿时被气的胸口起伏，手指着她，“姜幻，你……”
身边的丫鬟拉住她，“夫人，您冷静点，老爷马上就回府了，看见您和二小姐起冲突，又要不高兴了。”
兰小钰这才冷静下来，上好的浮光锦织成的袖袍狠狠一甩，“本夫人这次就先放过你，带着你的小野种赶紧滚。”
姜幻抱着怀中缩成一团的小家伙，看了身侧的小荷一眼，“我们走。”
兰小钰之所以会这么轻易放姜幻走，还有一层原因，她知道陆玖不可能是姜幻的什么小野种，会那么说纯粹是过过嘴瘾，顺便败坏一下她的名声，谁让姜宏海平日里疼那死丫头跟眼珠子似的。
回到院落，姜幻将小陆玖放到椅子上，拍拍他的额头，“吓坏了吧？要不要喝点水？”
陆玖乖乖坐着，点头，嗯了声。
姜幻倒了杯水，端过来，“喝吧。”
陆玖几口就下肚了。
姜幻将空水杯接过来，放到桌子上，从怀里掏出手帕帮他擦嘴角流出的透明液体，“下次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陆玖笑眯眯道，“好。”
吩咐小荷去拿些糕点，不多时，有人来报，姜宏海回府了，让她过去一趟。
姜幻垂头看着安静吃东西的小家伙，“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陆玖吃的有些残渣留在嘴角，抬起头时神色还有些天真，“没问题，姐姐，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
这么天真可爱的小东西，姜幻觉得可以相信他，不过还是吩咐吩咐小荷兰小钰要是再过来找茬就去前院找她。
出了院子，很快到了前厅，姜宏海已经在等她。
“爹，你找我？”
跨过门槛，姜幻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
姜宏海将茶杯放下，撇了这个平静的连他都自愧不如的女儿一眼。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这个女儿就变得波澜不惊起来，甚至某些时候身上的气势连他都不敢直视。
姜宏海心底顿时有点没谱，但还是开口，“想必你知道我与摄政王陆玖之间的恩怨。”
姜幻长睫垂着，看自己的脚尖，丫鬟上了茶，她端起来，漫不经心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