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杰沉默了下来，一起沉默的还有孙彦和王琛。
一直没有开口的林修言沉声：“杜家还有个大公子，有他在，杜家倒不了，至于杜元嘉，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
他倒了口酒，一口闷了下去。
林梓望向赵玉恒，水眸中带着询问。
赵玉恒知道她想问什么，解释道：“对元嘉来说，这确实是对杜府最好的选择。”
皇帝有此意拉拢杜家，杜家也正好借着这个势头拉拢皇帝和高贵妃，一举二得。
可如果杜元嘉拒绝，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成功了会对杜府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又是另一回事。
抗旨不遵，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是件能叫人轻松的事情。
林梓垂眸笑道：“我懂了。”说白了，这场婚姻不过是利弊得失的计较，她又怎么会不懂呢？
几个人皆无话可说，都安静坐着，唯有林修言不停倒酒的声音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脚步声起，杜元嘉湿着手坐过来：“怎么？你们这样安静？”
他面颊已经干了，但额边还有几缕打湿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孙彦哀嚎一声，重新扑进了王琛怀里。他埋头进王琛的广袖：“我不行了，我难受。”
王琛难得没有骂他，让他扯着自己的衣角蹭来蹭去。
季杰垂头叹，终究没能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将忧心忡忡的样子写在了脸上。
他们几个之间，最有才华的莫过于赵玉恒和杜元嘉。因着身世问题，日后能走仕途也只能是他。
原本按照杜元嘉的才华，他应当要走的更远！
可若他尚公主，也就意味着他不能在朝堂上有所作为。驸马，是会断了前程的。
林梓夺过林修言的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痛饮一大口，方觉得心中舒坦。
“元嘉，你觉得清河好么。”赵玉恒面『色』冷清，忽然问道。
孙彦的动作停了下来，王琛背脊一僵，季杰的叹息停在嘴边，林修言差点翻了自己的酒盏，林梓哽住费力的不住咳嗽。
谁都没想到，赵玉恒居然就这样轻描淡写地问了出来。
杜元嘉也没有想到。他其实见了他们的样子，大概能猜出他们在讨论些什么。只是他宁可陪着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想将这件事说破。
但，既然说破了，倒也无妨。
他笑：“不知，但想来是不差的。”
这话听上去总叫人觉得莫名的心酸。
瞧着他的笑容，林梓忍不住道：“元嘉。你还是不要笑为好。”
那笑叫她心里愈发难受。
杜元嘉浅笑两声，扩大笑意：“阿梓你近来愈发霸道，竟连笑也要管着，下回你该不让我吃饭了。”
拿起酒盏，杜元嘉瞧见里头空空如也，便去拿林梓手中的酒壶。
林梓递给他，瞧见了杜元嘉袖下掩着的鞭伤。
她神『色』稍冷，扯了扯赵玉恒的衣下摆。赵玉恒离她近，自然也将那伤痕收入眼底。只是他轻轻摇头，示意林梓不要出声。
林梓掩去面上冷意，垂头转动眼珠思考着什么。
“你们不必为我担忧。”杜元嘉忽敛去面上笑意，正『色』道，“这件事也无需任何人干预。尤其是你，赵玉恒。”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君心可策》，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