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夫人的脸彻底僵硬。
半晌，她才挤出一句话，“殿下，您此话何意？”
赵玉恒笑：“没什么意思，不过字面意思。”
一旁林梓没能忍住，笑了出来。
她知道赵玉恒在帮她找回场子，她不能说的话，不能做的事，他替她完成。
瞧见应夫人僵硬的脸，和保持微笑的动作，林梓觉得自己心里畅快多了。
“润王殿下。”应相瞥了林梓一眼，“莫要伤了和气。”
赵玉恒只淡淡笑，“我的话并不针对任何人，应相不要多心。”
应相不好再说下去，只好将脸转过去，继续看方才未看完的舞女踏着鼓点。
“玉恒。”应霞终于是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道。
林梓原本缓和的心情再次掀起波澜。
玉恒？她居然叫他玉恒？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样好了？
林梓心中虽狐疑，却没有表现分毫在脸上。
可赵玉恒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应姑娘还是如从前一般称我殿下的好。”赵玉恒嘴角噙着笑，“毕竟你还不是润王妃，该讲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应霞自讨没趣，看了林梓一眼，觉得此事的罪魁就是她。
她动动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沉默地低下了头。
林梓听出赵玉恒话中的意思，知道他是在同自己解释。
应霞大概是瞧见赵玉恒庇护自己，心里不悦，才会故意在自己面前这样叫他。
只可惜，她以为赵玉恒不会当着外人的面驳她的面子，却想错了他的心思。
赵玉恒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要挟，和所谓的留面子。
若他想要达成一件事，绝不讲求任何人的面子。
敛眉，林梓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默默摘自己面前的葡萄吃。
有人上来敬酒，见几人并不说话，便笑问：“殿下，您瞧此处莺燕，谁是殿下您眼中最美的姑娘？”
南朝民风开放，这样的话题虽上不得大雅之堂，却也是众人爱听的话题。
见有人这样大胆问赵玉恒，立起耳朵来听。
这个问题，说好答也好答，说不好答也并不好答。
赵玉恒只是笑，“百花各有风姿，无最之说，求得，也不过是个偏爱而已。”
“润王倒是谁也不得罪。”那人笑，“得润王殿下偏爱的应姑娘，岂非天下最得运之人？”
应霞笑笑，垂眸脸『色』霞红。
在旁人看来，这是对恩爱鸳鸯。
林梓摘葡萄的手停了下来。她不该坐在这里的，坐在这里格外添堵，格外闹心，偏偏自己还不能有一点脾气。
她能有什么脾气？人家是正大光明定下的准润王妃，自己又算什么？难不成还能当众揍她一顿？
她又没有什么错。
问话的人刚想走，就听得一声响，是润王身后的侍卫将一把扇子跌在了地上。
“殿下，属下该死。”林修言顺势跪在地上，将扇子捧起来。
赵玉恒接过，“确实有罪，竟然连一把扇子都捏不住，要你何用？”
应霞拧眉。她离赵玉恒的距离近，瞧见是那侍卫从润王的袖中取出的扇子，再故意的扔在了地上。
这是何意？
展开扇子，所有人都端端正正的瞧见了扇子上头的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