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尝不知，这件事她只要稍低头，一切都能过去。
可，想起赵玉恒或许对自己只有利用，林梓心中就浑身都不舒服。
这不是她想要的。林梓确信。
如果只有利用，那么不如没有。
***
赵玉恒推开自己房门，瞧见杜元嘉等人都围坐着，不知在讨论什么。
他扫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要出门。
他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殿下！”孙彦跳出来，伸手拦住了他，“你要往哪里去。”
“让开。”赵玉恒扳开孙彦。他脸『色』冷得发青，只瞥孙彦一眼就要接着往外头走。
孙彦以为他是因为早上的事情而不快，“殿下，咱们都在这里想法子，您不同我们一起？”
说完，他扯着赵玉恒，走进里间。
赵玉恒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玉恒，你刚刚去见阿梓？”杜元嘉觉得事情并不是孙彦想象的那样。
之前赵玉恒查案的时候，还胸有成竹，并未被此事所困扰。
“嗯。”赵玉恒沉着脸，见推脱不过，也顺着孙彦的意思坐下。
“殿下可有烦心之事？”王琛试探。
“并无。”赵玉恒的脸上满满地写着心烦，不过比起方才，脸『色』好了许多，“你们寻我何事？”
他可不认为，这几个人在他的房间里，是来和他闲聊的。
“咱们寻到了几个关键证人。”杜元嘉道，“昨日你忽然不见，我们便自己去寻证物了。”
赵玉恒眸『色』稍黯，“你说的，是林栊的庶弟？”
“殿下果然料事如神。”孙彦笑，“只是殿下，你昨日忽然离开，可是身子不适？”
从前润王可从没有不告而别过。
赵玉恒摇头，“无碍，你们接着说。”
他明显不想提这件事。
孙彦不至于这点眼『色』也没有。他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除了林栊的庶弟林棉，还有一个堂妹林旭也愿意作证。”
“她？”赵玉恒皱眉。女子愿意出堂作证的极少，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林梓的这位远房堂妹似乎还并未定亲。
愿意为梓梓抛头『露』面？赵玉恒的眉皱得更厉害了。
“没错，这姑娘也是胆大。”杜元嘉道，“她同林棉一齐作证，林栊并未从林梓手里吃过任何东西。”
这样一来，林梓下毒的可能就愈发微乎其微。
若林棉一人证明，还有些力不足，再加上林旭，情况就完全不同。
“你别忘了，他们都姓林。”赵玉恒提醒他道。
虽说需要证据，可这人证都是一家，很难不让人想歪。他们都知道林梓并未犯下这件事，但将这件事对林梓的影响降到最低，才是目前应当考虑的问题。
“这可如何是好。”孙彦也想到事情棘手的地方，“难不成这两个人证都不可用？”
赵玉恒略作思考，“未必，有林棉一人即可，多了反而坏事。”
林棉与林栊关系亲近，他的话，更有说服力。
不待赵玉恒继续他的话，外头有一个小厮匆忙跑来。
起身，赵玉恒笑，“咱们要等的人，来了。既是林家的家务事，又怎么会只有咱们动手？”
杜元嘉也跟着他起身，“难道是京兆尹？”
除了他，杜元嘉想不到别人。
“殿下，京兆尹大人求见。”小厮刚跨进门槛，就跪倒在地，沉气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