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这便明白，黑脸是他的大哥，林沐，白脸是他的三哥，林槿。
林沐听林槿嘲讽自己，也不辩驳，伸手让服侍在一旁的丫鬟取来碗，盛好饭。
姜文冰忙道：“阿沐，菜还未上，现在上？”
“嗯。”林沐扶着碗，点头，“母亲不必管我，您自己吃便是。”
母亲？
林梓想起来，林沐并不是林将军的亲儿子。
林母有三子一女，大儿子战死沙场，留有林沐一子和两个女儿，二儿子是林将军，有三子一女，小儿子有两个女儿。
因为林府上的规矩，三个儿子都未纳妾。所以林府上的关系比起其他权贵家族要简单的多。
“可是还要赶回去？”姜文冰替林沐夹了一筷子酱牛肉，以眼神示意下头人将热菜端上来。
林沐咬一口牛肉，“正是，如今严寒，许多事须得我看着。”
说话的时候，林沐板着的脸未松开过。
林槿忍不住他的刻板，伸出筷子替林梓夹菜：“你别学着你大哥，成天沉着个脸，话都给聊死了。”
林沐的筷子顿在碗上。他睨一眼林槿，“学我如何？莫不是要像你这样老『奸』巨猾？”
正咬一棵青菜的林槿被菜梗噎住。
好不容易咽下去，他反驳：“老『奸』巨猾又如何，难不成你要小梓木头木脑的，叫人欺负去？”
“哼。”林沐冷哼，痛咬一口牛肉。
“呵。”林槿冷笑，撕开一只鸡腿。
“小梓自然是像我。”许久不出声的林杉拉起林梓的一只手，得意道，“你们都不是好的，唯有像我，才是正道。”
他这一扯，林梓藏着的手就没能藏住。
昨日他才挨打，手上裹着纱，为了不显出来，他故意将纱布往里折，用袖子挡住，不叫人看见。
现在被林杉一扯，自然暴『露』在众人眼前。
鸦雀无声，五对眼睛齐齐看着林梓的手，叫他不自觉地往里缩了缩。
“昨日皇帝打的？”林沐率先发问，脸『色』彻底沉下，黝黑的皮肤上浮动着戾气，额角青筋隐隐暴起。
不待林梓回答，林槿的冷笑寒入心脾，“他倒是不怕，觉得咱们林家人好欺负了？”
林梓刚想说话，林沐就握着他的手，飞快将纱布拆开，“这么久也不和哥哥说，用过『药』了没有？用的什么『药』？”
林梓张口，还未发出一个字节，又咽了回去。
“茗笙呢？怎么不见他人。”姜文冰的脸『色』也不大好。一叠声地让人唤茗笙过来问话。
林母倒是面『色』沉静，只是说出来的话瞧不见冷静：“我以为昨日是做做样子，没想到，他竟也对一个孩子下得去手！”
林梓：“……”这会不会太紧张了？
“我没事……”林梓的声音刚刚出现，就被扼杀在喉咙中。
林沐捏紧手中筷子：“四弟不必担忧。”
林槿看向林梓：“哥哥自然有法子。”
林杉将纱布放到一旁：“总不能让你白白被欺负。”
林母：“咱们林家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姜文冰『摸』『摸』林梓的头：“咱们林家，从你爹爹离家后就没动过，他们既然忘记了，咱们就翻个身。吾儿不怕，自会替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