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不必问了。”厉衍看了眼别墅里面：“高颢天绝对不可能是幕后人。”
“……”穆影笙愣了一下，她想起某件事情：“他当然不可能是幕后人。我现在想查的是，他到底是不是知情人，是不是共犯。”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让他接受惩罚啊。”
“你错了。”厉衍想到上辈子查到的那些内容：“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找到幕后人。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只会让那个真正的幕后人逍遥法外。”
穆影笙愣了一下，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那高颢天呢？不管他了吗？”
“不是不管，是先慢点管。把他关起来，慢慢审问。我们现在主要的方向，还是查那个幕后人。”
“也对。”穆影笙点头：“那要不我们现在继续回去审问江兴怀？”
厉衍还来不及开口，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穆影笙一眼，示意她等一会。
接起电话之后，那一头的声音让他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你说什么？”
挂了电话，他看了穆影笙一眼。
“柴柒死了。”
“啊？”
这一下，轮到穆影笙着意外了。
柴柒不是逃走了吗？怎么死了呢？
她忍不住就看向了厉衍：“人呢？在哪死的？怎么死的？”
厉衍看着她，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凝重。
柴柒真的死了。一个小时后，穆影笙跟厉衍，见到了柴柒的尸体。
就在高颢天酒吧的后面。那条曾经失踪过不少人口的后巷。他的尸体依着墙根，眼睛没有闭上，而是直直的瞪着，好像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眼前的人死状不是一般的凄惨。不说原来脸上的疤。他的身上，被人捅出了三刀六洞。
最上面的那一刀直接捅在心脏的位置，然后是脖颈，再是腹部。
穆影笙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有些不适，她转开脸，有些不忍再看下去了。
“确定了，确实是柴柒。”
朱安站在厉衍跟穆影笙二人的旁边，看着那具鲜血淋漓的尸体，他毕竟是先发现的，倒是显得镇定得多。
“老大。头儿。”
朱安看着还在给柴柒做尸检的法医，把他知道的结果先说了一遍。
“死者柴柒，男，二十九岁。死因是被人勒脖子窒息至死，而在他出事之前，跟人有过剧烈打斗。”
“等会。”穆影笙看着地上的柴柒：“你说他是被人勒断脖子窒息而死？那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朱安说得很快：“柴柒的死因确实是窒息至死。他身上的刀伤是死了之后，才增加的。”
“死了以后才增加？”
“对。”朱安点头：“老大，杀他的人，明显恨他至极。所以用了以前，宁市的一个黑·~帮势力，里面最严苛的帮规来教训他。三刀六洞。”
“……”穆影笙挑了挑眉：“你说什么？什么三刀六洞？哪个黑~帮？”
“是这样的，以前在宁市，有一股很大的势力。当然这帮人后来都被人给整顿了，上面带头的，也都因为整顿了之后争地盘然后出事了。所以现在知道他们事情的人，已经很少了。”
“他们里面有一个帮规，是专门对付叛徒的。就是三刀六洞。”
“宁市原来还有这样的势力？”
穆影笙说话的时候看向了厉衍：“柴柒为什么会被杀？难道就是因为犯到了这些人的利益？那么这样说来，是不是只要把这些人找出来，就可以找到幕后主使者了？”
好总觉得，没这么简单。说话的时候她看了眼朱安：”对了，什么帮？”
“四海帮。”
朱安既然能说出个帮规，自然也是清楚的：“他们的老大，是一个叫海爷的人。全名叫李千海。这人在几年前，就因为抢地盘，被人杀了。他死了之后，四海帮变成了一盘散沙。里面内~斗得厉害。再也翻不起什么浪来。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大的影响力了。”
“现在四海帮只剩下一些小喽罗。可以说已经翻不起什么浪来了。”
穆影笙点了点头，她看着厉衍，并没有因为朱安的话而轻易相信这事跟那个什么四海帮有关系：“你说，现在这个帮派既然没有什么影响力。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杀柴柒？”
她怎么觉得这事这么怪呢？
不等穆影笙回答，厉衍接着开口：“大概是因为幕后人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把柴柒的死，嫁祸给四海帮。让四海帮剩下的那些小喽罗替他们承担下这些罪名。”
当然，还有第二个目的。只是那个目的不用他说，穆影笙应该也能猜得出来。
“这个人嫁祸了四海帮之后。他的嫌疑自然就洗脱了。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想到被他们关起来的高颢天，穆影笙眼神一亮：“你看，高颢天也回国了。有没有可能，是他做的？”
他跟江兴怀是从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所以提前下手？
不过，这也说不太通。穆影笙觉得，她可能错过了一个关键点。可是这个关键点是什么，她一时又想不到。
她沉默，厉衍也跟着沉默。
他不认为是高颢天做的。高颢天就算真的跟江兴怀做的事有关系，最多只能算是从犯。事实上这么大的犯罪，他甚至认为幕后人不可能只有一个。
看了眼地上已经被白布盖着的柴柒。
他是真的有些意外，他还来不及去找柴柒算账呢。他就先出事了。
事实上上辈子，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柴柒是害死了穆影笙的凶手。
之前的时间，他一直在努力的查穆影笙的死因，一直在努力的查那个开车的司机。
也是后来才查到了，柴柒这条线，可是等他查到的时候，就只查到了一个江兴怀。当时穆影笙已经死了不说，他后来竟然也出事了。
到底还是他轻敌了。
这辈子，还没查到幕后主使。柴柒却先出事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变得不一样了？
………………
柴柒出事，高颢天不认账，江兴怀咬死了不松口。
整个GT83引发的一系列事件，以及后面的事，此时突然就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