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院长再问，“癸班怎么样了？”
董管事答，“她们那个班啊，就来了五个，还有八个冒名顶替的。”
“我又细问了下，才晓得，那八个姑娘，有三个嫁人了，剩下的五个全定亲了。”
“因为在咱们书院读书，那八个姑娘身价也涨起来了，一门门亲是越发结得好，尤其是那个叫陆春夏的姑娘，人长得好，被南城府开铺子的一个小商人瞧中了，许给自己儿子，那聘礼都给了一百两，就等着过了年把人娶回去。”
“因为这八个姑娘的亲事说得好，还有前些日子从咱们书院走掉的那些姑娘，说的亲也个个也好，便让旁人给惦记上了，想着也让自家的闺女来咱们书院走一趟，等出了书院也能找个好人家。”
“就为了这读书的名额，这大过年的都不晓得打了多少架。”
金院长笑起来，“我真是没想到到头来竟会是这样。”
董管事也笑，“我也想不到，合着这书没读成，嫁人倒是成了。”
金院长又说，“明个儿你喊个管事，再找你夫家借点人手，去癸班那几个姑娘家走一趟，问清楚，有没有被人逼迫，若是有，咱们书院也得出手把这些姑娘给救出来。”
董管事点头，“成，我明个儿便去。”
董管事又说了件事，“癸班家长晓得癸班只需要读了这学期便不用再读后是喜得双手往衣服上搓了又搓。”
“用王小春她娘的话说便是，她都发愁这万一真得读个三年，她姑娘这岁数大了，哪还能找得到好人家啊？”
“现在这样正正好，一不耽误姑娘嫁人，二又能给自己姑娘挑个好人家，日后享享清福。”
“我想了想，王小春她娘说得也对，别说是穷人家的姑娘，便是富贵屋里头的姑娘，嫁个好人家也是个紧要的事儿。”
金院长点头，“癸班姑娘都不小了，那吉二妞也有十四岁了，像张秋红这般大的过了年也十八了，是得考虑嫁人。”
金院长再说，“旁的人也就算了，吉二妞我真是觉得可惜，她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不读了实在是可惜。”
“董管事便麻烦你也去趟吉二妞她家里，劝劝她家里人应了她读书。”
董管事点头，“成，我弄完那八个姑娘便去一趟。但是儿吧，我觉得吉二妞她家里头可能不会应。”
金院长说，“试试吧，她也是胎没投好，若是投到小富人家，想来也不比梁五瑶读得差。”
次日，梁四笑三人便去上学了。
课程表还是上个学期的，没换。
座位倒是换了。
梁四笑前面换成唐芬，后面换成何春醇。
左边是水唱唱，右边是罗蜜蜜。
因为班上只有二十五人，排了五排，每排五个。
梁四笑坐在第四排的第三个。
梁五瑶是直接坐到第三排的第一个，直面夫子。
魏萱很是幸灾乐祸，她在第二排的第四个，后头便是俞颖。
俞颖是班上最高的姑娘之一，另一个便是章绿水。
梁四笑对过了年自个儿身高没怎么长很是怨念，更让她怨念地是，梁五瑶整个过年都在吃素，居然长得比她还高了。
什么？梁五瑶长这么高怎么做第一排啊？
班里头同学要求的。
用她们的话说便是，第三排第一个那个位子，日日与夫子瞪眼，除了梁五瑶敢坐，哪个敢坐啊？
听得魏萱是哈哈大笑。
想来，夫子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双方一拍即合了。
所以，第一堂课的铜锣声一敲响，余夫子那大嗓门便拉开了，听得丙班的同学是心里头发怵。
等第三堂课的邱夫子也把她那大嗓门拉开后，丙班同学又是发怵起来。
等中午吃完午饭，魏萱与梁四笑几人说道，“今个儿初初上学我的头就开始疼了，也不知为什么，到现在了我还觉得余夫子那大嗓门在我脑子里头转啊转的。”
俞颖附和，“我也是。”
梁四笑却问了俞颖另一个问题，“俞颖，你吃了什么才长这么高啊？”
“哈哈。”魏萱几人笑起来。
魏萱还要与梁四笑比身高，气得梁四笑在一旁拉着小莲走开了。
小莲也是个矮个子，两个矮个子在一块儿吐槽。
梁四笑说，“矮怎么了，矮了咱们能长高。”
“就是就是。”小莲附和。
梁四笑又说，“等明个儿起我日日喝牛乳，我就不信我长不高。”
“就是就是。”小莲附和后，愣了下，问，“四笑，喝牛乳能长高吗？”
梁四笑答，“去年的时候咱们南城府不是来了草原的商人吗？咱们两人还看见过，长得老高老高了。”
“ 听说那里的人都爱喝牛乳，想来是有些用的。”
“那好，我也让我娘给我买。”小莲笑，“我听说有人养奶牛了，每天拉着一桶牛乳往南城府卖呢。”
“四笑——”小莲问，“大冬天奶牛也产奶吗？”
“应该能吧。”梁四笑答。
“哦。”小莲点了点头，她又说起来，“那牛乳可贵了，一碗就得一百文钱。”
“我两个弟弟吵着喝，我娘舍不得买，还是我拿出你给我赚的银子买了两碗，后来我娘就问我，你这银子从哪儿来的？”
“你娘打你了？”梁四笑问。
小莲摇头，“我跟我娘说了，我娘说——”
小莲学着她娘说话，“这回就算了，还有下回，呵！”
小莲又说，“我娘就这么呵了声，听得我心里头发毛。”
“可不是，我娘也是——”梁四笑也抱怨起来了，“我家二姐又闹着要开铺子，今个儿一大早差点儿我就被我娘给揍了。”
小莲很生气，“梁婶子也是，这事儿怎么能怪得你呢？”
“对啊对啊，我也是这么跟我娘说的。”梁四笑很是生气，“可我娘她不听，今个若不是五瑶和萱表姐给拦住了，我只怕是我的屁股又要挨揍了。”
“哈哈。”小莲笑起来，“四笑，你这屁股实在是被揍得太多了。”
梁四笑也笑，“我也觉得是。”
等下午放了学，坐上马车，梁四笑问梁五瑶，“五瑶，你今个中午怎么去这么久啊？”
梁五瑶答，“也不晓得为什么，今个儿金院长严了好多呢。”
“是吗？”魏萱凑过来问，“五瑶，你的功课是不是也多起来了？”
梁五瑶点头，“嗯，多了好多。”
“真可怜。”魏萱在一旁幸灾乐祸。
“小可怜的五瑶。”梁四笑也在一旁幸灾乐祸。
魏萱拍着胸脯说，“幸好我不聪明，嘿嘿，我不用学。”
梁四笑也说，“嘿嘿，幸好我懒，我也不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