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柠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江纶掏出手机给夜衣拨了个电话。
“老大。”
E州现在是白天，夜衣还在医疗组里工作。
江纶应了一声，问：“药研发出来没？”
听到他的话，夜衣顿了顿，才沉声问：“是沈小姐身体状况不对？”
他们回国前，江纶让沈柠去做了一次检查。
得出的结果还是跟之前差不多，但沈柠沉睡的时间还是没有减少。
“跟之前一样。”江纶坐在床边沉眉。
“老大，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
到了这种时候，夜衣觉得他真的不能在听沈柠的话瞒下去，虽然沈柠答应他会好好照顾自己，但是他并不能保证沈柠真的会听话。
江纶揉着额角，唇轻启，“有话就说。”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夜衣就把那天沈柠研制解毒剂，还有他跟沈柠的谈判全盘托出，一点都没有隐瞒。
听完后，他的手机听筒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声音。
他心底微微叹气，对沈柠道着歉。
对不起啊沈小姐，我也是为你好。
半响。
夜衣听到江纶略带暗哑的音调响起，“知道了，你帮我问问你师兄，这些系列的药在市场上卖的都有哪些。”
“我让人去买回来，送到医疗组。”
夜衣：“好的。”
说完电话就被江纶挂断。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洗漱间里传来的朦胧水声。
江纶握着电话的手绷的骨节用力。
他用了最大的抑制力才忍着没有把手机砸出去。
无乱如何他都不曾想过沈柠居然会服用那种禁药，他不是觉得沈柠瞒着他不对，而是心疼。
明明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却一直都在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
江纶呼吸一下沉过一下，他豁然起身，抬步走向洗漱间。
敲上门的那一刻，他已经把面部表情摆好，依旧是那副温润俊逸的模样。
“叩叩。”
“等我一下。”
里面响起沈柠略微清冷的声音。
两分钟后，洗漱间门被从里拉开，沈柠的面容被蒙上一层薄雾，叫人看不真切。
她抬眸，望进江纶那双浓绿的眸子里，轻声问：“怎么了？”
“柠柠，”江纶单手撑在墙边，俯身凑近她的脸，“当初的问题还算数吗。”
沈柠疑惑，“什么问题？”
两人的距离拉的很近，江纶的唇几乎是贴的她的说话，温热的吐息撒到唇边，她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
江纶却捏着他的下巴不让她动，“就是，你当我问我，我又没有什么想问的。”
“啊。”沈柠觉得下颌被他摩挲的有些痒，“那你现在是想问了么？”
“是。”
沈柠想颔首，发现动不了，就眨了眨眼，“问吧。”
她很乖很乖的看着江纶，眸子清亮。
江纶突然忆起他当初在医院里，见到沈柠的那一幕。
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姑娘浑身是血，手腕上缠着刺眼的纱布，还在不知痛的转，他那会就在想，这女生是不是真的不懂心疼自己。
那是他翻阅千山后见到长大后的沈柠的第一面。
他只觉这女神，跟小时候一点都不像，满身的戒备跟散漫，眸子里满满的全都是戾气。
他不懂沈柠这些年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他想，他要让这个小姑娘从阴影里走出来，走到阳光底下，驱散她一身的阴霾。
所以他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跟在沈柠身边，对她无微不至的好，而自己也在这一点一滴的相处里，被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