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实践训练场的路上，季征跟沈柠坐同一辆车。
“沈小姐，”车里，季征率先开口，“我不会把您出过基地的是说出去的。”
沈柠支着下颌看向车窗外，闻言不咸不淡的嗯声。
“抱歉。”
“嗯？”
“擅下决定，是属下不对。”
他说的是刚才跟风决商量让她休息的事。
沈柠回眸督了他一眼，淡漠道：“没有下次。”
......
实践训练场。
跟射击场差不多的构造，只不过在最高处的地方设置了评委席，参加考核的副组长就在台下比赛，四周装有摄像头，能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放大到头顶那三个显示屏里。
考核时间是九点开始，沈柠一行人掐着点到。
沈柠在评委席落座，左侧是基地成员，在她进场的瞬间全都安静下来。
季征跟风决坐在她两边，言末站在场上拿着话筒高声宣布考核开始。
她也不需要做什么，打分这种事交给旁边两位就可以，她就坐在评委席上看台上一组又一组的人上来又下去。
大屏幕里记录着他们的分数。
沈柠吃着早餐慢吞吞的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屏幕里稳居第一的那个名字。
有点眼熟，是加仑。
“没有艾登搞事，他今年成绩比去年好。”风决评价道。
季征点一点头，“还行。”
沈柠拍了拍手把说上的面包碎屑拍掉，端起桌面的牛奶喝了口，“他去年考了多少分？”
副组考核是百分制度，就像之前的伪装术考一样累积分数，积分最高的就是第一。
加仑在第一场考核拿到了二十五分的成绩，后面累积下来，现在有八十九分。
“去年？”风决翻着手里的IPAD边回答，“好像是七十五。”
沈柠应了声没有再说话。
七十五到八十九，进步是挺大的。
就是不知道他体内有没有出现过S20的后遗症，得找个机会问问。
最后一场身法考核很快就结束，排名重新整列，有人成绩不如去年，有人宛如黑马冲出重围。
成绩差的估计要被卸任，至于要不要还是等江纶来做定夺，唯一遗憾的就是被言末看好的，情报组组长人选唐震没有参加。
沈柠在看言末递过来的名单跟他们相对应的成绩，素白的指尖翻阅着。
“就他吧。”
情报组不能一日没有领头人，等唐震彻底好不知要多久，所以她只能代劳选组长。
言末看向她点的那个人，微微点头，“我这就通知下去。”
呆坐了一早，加之一夜没睡，沈柠眼底染上困倦的神色，她拢了拢外套起身，“回去吧。”
回到别墅。
她直接扑倒在床铺里，眼皮耸拉着解锁手机。
江纶在不久前给她发信息，说已经登上直升机，还有两小时就到。
嗯，睡会，一会醒了就能看见人了。
她蹬掉鞋子把自己陷入软绵的枕被中。
在梦里，沈柠好似梦到回六岁那年，沈立把她当成掌心宝来宠着，君心宜还在她身边轻声提醒让她注意脚下的路。
画面一转，她眼前却只剩火光。
十八岁的沈柠站在六岁的沈小柠面前，眼底毫无情绪。
她走进火海里，那些火焰恍若活了过来，纷纷避让开。
她在君心宜面前蹲下，伸手撩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轻声喊了句。
“妈妈。”
——“柠柠，你要活着。”
她终于听懂了君心宜最后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