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坐在他身边，把背包打开拿出笔记本。
宁归有些诧异，“这还能上网？”
“佣兵团驻地有网络。”
“可是有密码啊...”
沈柠懒得搭理他。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要骗我。”
好半响，她才抬眸冷冷的开口。
宁归轻咳，他如今年过四十，早就没有了年轻时候的肆意，岁月沉淀了他，身上气质愈发琢磨不透。
“就算是拷问，能不能先让我吃点东西？我刚是真的吐血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
自己这个女儿可能性格不太好，脾气有点暴躁，父女想见的第一面，冰冷的像是陌生人。
好像也的确是陌生人。
宁归叹息一声，忍着痛说道：“我真的...”
“霍尔。”
沈柠直接打断他，拨通霍尔的电话，“帮我拿点吃的。”
她目光在宁归染血的白衣跟沾了泥土的面容上掠过，又淡声接了句，“再倒杯热水，拿条毛巾来。”
霍尔嗯声，“等我下。”
十分钟后，他就把沈柠吩咐准备的东西全部带来。
沈柠下巴微抬指向对面，淡漠道：“把他收拾干净。”
霍尔拧眉，“他？”
他一转眸，对望进宁归那双有些薄凉轻柔的桃花眸里，沉默不语。
这两父女不止眼睛像，气势也有点像。
宁归眨巴着眼，轻笑道：“就不劳烦这位小哥了，你帮我把袋子解开，我自己来...”
“闭嘴。”
回应他的是沈柠冷漠无情的拒绝。
宁归：“......”
行吧。
不解就不解。
霍尔见沈柠眉宇间隐隐约约的不耐烦，便一言不发的帮宁归收拾起来。
宁归全程配合，说闭眼就闭眼，说抬手就抬手。
等到他干净清爽的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沈柠才摆手，“好了。”
霍尔闻言拿起脏掉的毛巾就离开。
水杯里还冒着热气，宁归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喝，这是双手被绑着端的确实停麻烦，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现在可以说了。”
耳边是沈柠淡凉如冰的嗓音，他勾起唇角，眼里没有一丝笑意，“你这么费尽心机的找我，到底想问什么？”
他的语气不再像方才那样戏谑跟漫不经心，反而恍若冰川。
在这一点上，他跟沈柠的语气达到了完美一致。
“见到你之前，有很多，”沈柠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而后缓声开口，“见到你之后，只有一个问题。”
宁归好整以暇的放下水杯，双手拿起旁边的面包咬了口，含糊不清的说着，“说来听听。”
“你了解君心宜的车祸么。”
不曾想她没问自己为什么要走，宁归表情滞了滞，咽下干瘪的面包，“如果我说我不了解呢？”
“你知道。”沈柠冷声，“我说过，不要骗我。”
宁归顿时轻笑，“我哪有骗你，说的难道不都是实话么？”
“那你又怎么解释在那场车祸后，你去了现场。”
“......”
宁归唇边的笑意收敛，他静静的与自己这个有着相同血液的女儿对视。
她的面容完全是挑着父母所有的好来长，漂亮剔透的桃花眸，琼鼻薄唇，棱角线条尺量一般，除了面色有些过于苍白外，简直完美的不像话。
这就是他跟君心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