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并没有在宁归那张脸上留下太多痕迹，除了眉眼轮廓更深一点，其余还是年少时的模样。
只那双桃花眼，跟沈柠的一模一样。
“他去了罗尔城堡？”
沈柠顺手把照片发送给自己。
“不清楚，我就拍了一张，还没来得及拍第二张，就被他察觉了。”
霍尔想起自己偷拍那会，明明在的位置十分隐蔽，虽然他的伪装术没有沈柠那么出神入化，但是察觉到他的存在还是困难的。
可宁归还是察觉到了。
并且精准无比的锁定了他的方位，只见那个男人吐出嘴里的眼碾灭，慢条斯理的朝着他在的地方走来。
霍尔一惊，连忙收手离开。
幸好他跑得快，回头看的时候宁归已经站在他刚刚站的位置。
这个人的实力恐怕不在他之下。
他怕暴露，就没有再转回去。
“没事。”沈柠淡声道。
“嗯，”霍尔点一点头，“N，他真的是你父亲吗？”
“从生物学上讲，他是。”
“那为什么他这么多年都不来找你？”
霍尔对于沈柠的身世了解的不是很清楚。
他知道沈柠有个不喜欢她的父亲，有个白莲花后妈，还有个嚣张跋扈的二妹。
听到她的生父另有其人，霍尔是好奇过的。
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从小被抛弃的人来说，亲情其实是一种十分薄弱的关系。
有跟没有，无差。
“或许...”沈柠懒洋洋的抬眸看向天空，“他早就把我当成死人了。”
万里无云，只余湛蓝。
她的声音响在霍尔耳边添了几分虚无缥缈之意。
霍尔哑然，半响后，微叹一声。
......
跟霍尔分别前，沈柠从背包里翻出一小袋S20。
“最后十颗。”
透明密封袋里装着十颗小小的白色药片。
霍尔抿抿唇，“都给我，你自己怎么办。”
“熬。”
沈柠扣好鸭舌帽，把掉在耳垂上的口罩重新带上，遮住那张精致倦漠的脸。
指尖搭在纯黑的口罩边，黑与白的碰撞，愈发显得她肤色苍白。
“当年逃离往生岛的时候你拿走最后一箱S20做研究，以你的聪明，怕是早就研发出来了吧？”
往生岛，往生岛，送人往生，送人新生。
是死，也是活。
他们被作为实验品软禁在岛上多年，只偶尔得准许回家一次，他们是被人操控的傀儡，是被利用来谋取暴利的工具。
沈柠没到往生岛前，往生岛同时接受培训的孩子里是年九称王，她到之后，一年时间里便把年九打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还有霍尔，他是被沈柠从手术台上救下来的。
往生岛的主人楚朝阳热衷与做各种药物研究，岛上的孩子都是他的实验品。
他给实验品注射自己研制的药剂，有些是一秒毙命的毒，有些是救人于鬼门关的灵药。
实验品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对于霍尔他们来说，楚朝阳就是世间最恐怖的恶魔。
那一年霍尔躺在手术台上，准备接受新一轮的药品注射。
沈柠就是那时候突然打开实验室大门的。
八九岁的年纪，小脸冷漠，语气却成熟的像个大人。
她说，我来替他。
楚朝阳准备往霍尔体内注射的动作就顿住，他转过头对女孩笑的温和明旭。
“这是你自己选的，将来别后悔。”
沈柠低敛了眉眼，轻嗯一声。
后来霍尔才知道，楚朝阳那天给她注射的，便是后来被列为黑色禁药之一的S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