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上行在画室里转了一圈，向弟弟道：“上考，妈妈叫你下楼去，来，我带你下楼。”
陆上考已经很乖巧地自己去洗手台边，洗干净了手，而且把画笔和画纸都整整齐齐地收起来。
就像一个幼儿园大班小朋友似的。
陆上行每次看见他认真做事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上考收拾好东西，说了声“好”，就过来，又拉住哥哥的手，兄弟俩出门，向楼下走去。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手牵着手从楼梯上走下来，如果有个陌生人看见，一定觉得那景象特别奇异。
而他们的母亲林贝如，自然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她仍然抱着小狗书书，还是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儿子笑得眉眼弯弯。
陆上考是小孩心性，看见母亲就下意识地靠了过去。
他坐在林贝如旁边的沙发上。
林贝如拉起他的手，手心手背和手指都看了一遍，夸奖道：“上考真乖，手手洗得真干净。”
陆上考开心地又笑了。
然后他从母亲手里把小狗书书接了过来。
书书跟他很熟，毕竟成天呆在同一所屋子里嘛。书书的两只手，——就是两条前腿被陆上考拉起来，两条后腿撑在沙发上，就是说是站立的，向着陆上考叫了一声：“嗷。”
陆上考也朝它叫了一声：“嗷。”然后放开手。
书书竟然还是能像个人似地站立着，两只前腿仍然朝向陆上考。
上考就拍了一下手掌，再将一只手拍向书书的手，玩儿起了“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叠飞机”的游戏。
小狗书书真的会拍手啊！
如果现在有个陌生人出现在他们家里，看见这一幕，一定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这边一人一狗在玩游戏，陆上行又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了下来。
林贝如看着他：“上行，继续说你的事。”
陆上行两只手枕在脑后：“又说我？妈，你不要管裕丰的事情......”
“我现在想说的不是那个。”林贝如堵住他的话，笑眯眯的，“我是想说你的个人问题。”
“上行，以你的年龄，你得找个女人了。”
陆上行听了这一句，眼睛里有光闪动了一下。他心里也承认：“嗯，我确实该找个女人了。”不过表面上什么话都没说。
“你得有个女人陪着你，给你准备饭菜，准备你的衣服，在你背后支持你，有事的时候安慰你，以后还要给你生孩子对不对？”林贝如能这样说，完全是因为她这一生就是这样对陆上行的父亲陆镇原的。
他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就是程欢言。
——他似乎看见程欢言就睡在他的床上，盖着被子，身体微弯，可爱得像只小猫似地睡在他怀里。呼吸轻柔，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