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咎道：“你来晚了。”
“是。”这第一关，输怖干脆认输。
“用了亲传弟子的玉牌么。”
不失为一条捷径，他想不到这个办法的原因非常简单，不敢往这方面思考。
应对提出的问题，等待别人赋予的标准答案，相当于把主动权交给了别人。
面对开放式的答案，以得到他人认同的思维去考虑，格局被限制了，可供抉择的范围自然跟着缩小了。
输怖道：“这一局，我心服口服。”
霄咎的神情变化不大，颔首道：“嗯。我现在告诉你第二个题目。”
另一边，觅彧辜与太上掌门各自将下在棋盘上的棋子一一归类于棋篓之中。
稍后，太上掌门道：“师尊的第二道考验是……”
“掌门。”觅彧辜打断他道：“这第二关，劳烦转告霄咎，我认输了。”
“……”
太上掌门对此颇为不解，“题目你尚且不知，为何就直接认输了？”
觅彧辜道：“这关的输赢并不重要，最后一个关卡，才是这场考验的胜负终局。”
……
听了太上掌门的回报之后，霄咎波澜不惊道：“这第二道考验，她已认输。”
“至此，你们的战况是平局。”
输怖对第二道考验的结果很是无语：“……”
觅彧辜对第二关的内容不感兴趣，不知其难易。
他听完了整个题目，从赢面来看，在五五之分。
这么轻易就放弃，真是让人代替都觉得可惜。
除非，她对第三关卡，有一种压倒性的信心。
“现在我宣布，直接进入第三道题目。”霄咎道，“我记得你的赢蒲峰有一座禁仙塔，我会把道师的玉牌放在塔顶，先到达的人即可获取最后的胜利。”
禁仙塔，顾名思义，禁止修仙者使用术法的高塔，当然了，法器在这座高塔的百里之内也是无法派上用场的。
……
觅彧辜道：“两个人比赛爬塔。莫非这禁仙塔还有什么名堂？”
太上掌门顺了一把自己白色的长胡须，悠悠道：“不是两个人爬塔，是三个。”
“至于其中的名堂么，就是你们无法使用道术，也不能御剑，飞行法器同样失效。比凡体俗胎好上一点的，你们是仙体，一可不眠不休，二已辟谷。”
觅彧辜思忖：“三个人？霄咎要去放玉牌，倒说的过去。”
“不过，这不眠不休，还有辟谷一说，这塔有多高？”
太上掌门道：“不高不高，也就三百多丈而已。”
“……”觅彧辜深以为然，“是不高。”
对于修士而言。
御剑冲天，基本浮度，也就差不多这个数吧。
亩禺曾给她上了一个无视高度的效益，俯瞰众生万景，皆视蜉蝣形状。
但是在那禁仙塔的方圆百里，再上三百多丈，赶路工具全靠两条腿……没个三五月，不行的吧。
“我是说假如，我们竞争的两人之中，有一人先到了，拿着奖励的人还没到，怎么算呢？”觅彧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太上掌门对这个问题毫不意外，轻轻一笑：“为了防止你故技重施，直接在宗主手中抢走道师玉牌，而剑走偏锋地完成任务。所以，宗主将会由阶首先送上禁仙塔塔顶。”
“现下，输怖想必已经出发了。师妹，你也该启程了。”不是他想催促，而是为了公平起见。
觅彧辜疑问未解，不见焦急：“大师兄可以把霄咎直接带上禁仙塔塔顶？”
不是说好了禁止仙术道法的吗？
太上掌门哑然：“……怎么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问问题？”
“再紧急也要把问题搞清楚啊。”觅彧辜道：“而且这么长的路程，不是一日就能完成的功夫。”
太上掌门道：“既然你真的不着急，那我就继续和你聊聊天吧。”
“善。”
……
赢蒲峰。
禁仙塔，塔尖高耸入云，不见其度。
输怖站在台阶之上，看着这座普通而熟悉的高塔，收敛心神，推门而入。
……
高塔之上，阶与霄咎迎风而立。
霄咎道：“你不打算帮她一把？”
不管这是不是试探，阶直言道：“我不会插手此事。”
霄咎道：“这话中的意思，你是确定她会赢？”
阶道：“是。”
这般言辞凿凿，霄咎竟然不知下句该接什么茬：“……”
阶看向远方道：“她来了。”
……
“只要实力足够强劲，一切规则皆可打破。禁制本身即是人为所设，谁厉害谁为强。”
简单粗暴的解释。
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就是这个理。
亩禺：“既然故意放水，你可是有什么后招？”
觅彧辜道：“没有。”
亩禺：“莫非是你不想收霄咎为徒。”
觅彧辜道：“无论从性命角度，还是从事态发展角度来看，和我想不想，根本没有半分关系。”
亩禺道：“被迫想，也是想。”
看她之前和太上掌门磨叽了半天，还以为有什么捷径。
觅彧辜道：“我们是走捷径呢，还是老老实实地后发制人？”
在受亩禺的目光鄙视之前，她先道：“后招没有，但是有方便之门。”
不用她详细解释，亩禺道：“看来神邑之行，让你的能力更进一步了。”
“是啊。”
觅彧辜下决定道：“算了，走捷径吧。”
她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瞳孔深处闪烁出雪花的镂空形状，刹那间，被视线锁定的地方冰雪皆封，凝结了一块寒气四溢的冰层。
……
阶十分淡定道：“看来她已经领会了禁仙塔的奥妙了。”
霄咎揉了揉额角，“哪有什么奥妙，纯粹是境界压制罢了。”
看来她已有进入道祖境界的瓶颈了，只是碍于某种更高的禁制不得突破。
各修为境界之间，看似一线之隔，若不能在寿元终了之前突破的话，哪怕是千万百万年，亦是枉然。
……
纵然觅彧辜在冰层上滑速前行，“嗞溜”几声就来到了禁仙塔的牌匾之下，输怖也已领先她十数丈了。
亩禺从她的腰带上松绑，解除挂件模式：“现在呢？还有什么捷径，快使出来吧。”
“真没了。”觅彧辜道：“老老实实爬塔吧。”
亩禺：“……”
看到某人真的一步一阶在上楼了，亩禺是真信了。
但是，如何反超，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