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垚在唐忠跟前软磨硬泡，也没能在忠叔嘴里打听到半点线索。
季之彦劝他，“忠叔跟父亲二十几年，嘴严的很，用钱砸也不会开口。”
季之垚深吸一口指间的香烟，“老爷子现在在哪里，连手机位置也不许我们查。”
季之彦看向他，“爸说了三交之汇，离暮港市也不远。我们就查查附近的城市。”
季之垚指着屏幕上的大块地图说道：“他要是说在暮港市河边，我肯定他在湖心亭这里，两条河汇聚之地，符合他的提示，但他老人家不在暮港市。”
季之彦已经在前一晚把地图研究了一番，连高中时候学的地势山脉知识都用上了。
圈了好几个地方，结果今天又一一给排除掉。
他也没有头绪。
但季之彦精明，他看向季之珩，“二哥，我觉得这次虽然是爸对咱们个人的考试，但老爷子也有可能意在考验我们兄弟的团结，所以有什么信息，大家可以交换。”
季之垚附和道：“对，一个人收集的信息未必全面，我们把手里的消息汇在一起，说不定就能知道父亲在哪里。”
反正他手上没有什么有效信息，大家合作，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季之珩玩着打火机，看向三弟，“你们在老爷子身边够久，父亲喜欢用什么思维你们更清楚。”
所以，他这里更没头绪。
他看看时间站了起来，“今天周末，晚上约了人，下周再继续。”
季之垚不满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找女人过周末！”
季之珩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如果消费可以让我神采奕奕，有更好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为什么不暂时放下没有头绪的事去轻松轻松？不换个思路，永远在死胡同里寻找出路，会有效果吗？”
季之珩不管这番话季之垚能不能听懂，他闲然出了办公室。
季之彦细品之后，追了出去，“二哥，有把握的话，带上我。”
季之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窗外，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已经披上了周五晚上喧哗的外衣。
季之珩对季之彦笑了笑，走掉了。
季之垚站在三弟旁边，研究二弟的背影，“你觉得老二有头绪了？”
季之彦耸肩，“要说头绪，大家都有。但是因为都没把握，所以不能说出来也是正常的。大哥心目中，父亲最有可能在的地方，不是也没有和我们共享吗？”
“你……”季之垚生气的盯着三弟。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着这小子总是暗地里和他争高下，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大哥，周末愉快，我也下班了。”
季之彦嬉笑着，也走掉了。
剩下季之垚看着空空的走廊，有些窝火。
季副总一脚踹在落地玻璃上，“都和我耍心眼，走着瞧。”
季之垚拿出手机，打给助理：“丁峙，这两天给我留意老二老三的动向，有异动马上告诉我。不管什么时间！”
挂断电话，季之垚嘴角划出一抹戾笑，“跟我玩，你们都太嫩。”
季之彦上车之后，也给助理打了电话，“江聿，马上找几个人盯着季之珩，我估计，他明天……要出差。”
季之彦挂断电话，只看到一道浅蓝的光束穿出停车场。
季之珩的玛莎拉蒂就是这种不青不蓝颜色，他一点也不喜欢。
深夜，季之珩回到自己住处。
助理已将一副长约三米的地图挂在他客厅的墙上。
洗过澡后，他一身睡衣站在地图前，拿着一把大大的等边三角板在墙上比划。
在圈了几个地方之后，他望着一个形状奇怪的湖泊发呆。
像条鱼又像一颗水滴。
这一处，在三个一线城市之交。
没有景点，没有城镇标志。
只有一个小地名。
季之珩深思之后，给封羿打去了电话，“给你一个号码，十分钟内我要知道她的位置。”
封羿，“是。”
一小会儿后，封羿就把地址给了他。
大致位置和他选的地点一样。
季之珩把手放在地图上画出的三角形区域，玩味说道：“云卿诺，好名字。”
第二天早上六点，封羿亲自开车，把季之珩送到车站。
既然父亲要求低调出行，他也就做大巴前往。
季之珩一身休闲西装，外加一个不大的行李箱，看起来轻松惬意。
季之彦刚睡下三个小时，助理的电话就把他吵醒。
“季之珩去车站了。”
季之彦马上从床上挑起，一边叫佣人收拾衣服一边对电话里说道，“买票，我要跟他同乘一辆车。”
“但是他乘坐的大巴还有二十分钟就出站了。”
“我不管，你想办法，我半个小时就到。”
整个璟园因三少爷突然吵着赶时间而鸡飞狗跳。
七分钟后，季三少拿着牛奶和三明治上了车，一路催促司机狠踩油门。
季之珩的位置靠窗。到了发车时间，却不见司机，车上乘客议论纷纷。
有车站管理员上来告诉大家，司机被人打晕在厕所，代班司机正在赶来，因此本趟班车要推迟十分钟发车。
季之珩不急不躁看着窗外。
旁边有人换座位，他也故意漠不关心。
季之彦递上油纸包好的一块三明治，问道：“二哥，早饭吃了吗？”
季之珩看看他手里的东西，笑了笑，“谢谢，吃过了。”
他不伸手接，季之彦把剥开的三明治，大口往嘴里塞。
其实，他也只是客套一下。
几分钟后，代班的大巴司机把车驶离了站台。
“不让车准点离开有很多种方法，何必打人。”季之珩看着窗台，低声提醒他做事要低调。
季之彦用湿巾擦了擦英俊的脸庞，看向季之珩，“还不是怕追不上你吗？”
“你又不是女的，追我干什么？打人闹出动静大，不怕父亲知道给你扣分？”
“二哥，男人也可以追的，要不咱们拼个商业CP，干掉大哥，怎么样？”
季之彦看向季之珩，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出这个设想。
“你跟我CP，爸能接受？”季之珩一脸的漠然。
季之彦笑了笑。
众所周知，爸爸不喜欢二哥。
但是二哥从小天赋异禀，脑袋特灵光。
只是这些年沉迷酒色，不思进取而已。
如果他能拉拢二哥，利用他的聪明干掉大哥季之垚，自己就能顺利坐上总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