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术。’
张一心里冒出这么一个词。
良好监督，让张家不会因某一个传人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吸粉等等败家行为而断掉传承。
良好的相互监督，让两个家族代代薪火相传，能够传承至今就是最好的证明。
走到最后一排柜子前，张一看着散发着柔光的草绿色夜明珠，就是它让越南人疯狂。
默默在心里问自己，‘后悔得罪越南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再来一次，张一还会拒绝。
不提一千万美元污辱般的报价，不提他们到处阻击农场啤酒销路，生活在国外，能忍的，张一会选择隐忍。
但是对于越南人跟踪、威胁小七，张一、一丝一毫不能容忍。
这才有了他的报复，从越南沉船上意外打捞价值不菲的二十根金丝楠木及锁住的木盒，让张一长长出了口恶气，同时也弥补了农场的损失。
离开寂静无声、灯光昏暗的收藏室，张一返回光线明亮、温暖舒适的客厅。
意外卫斯理·林奇正在客厅里，此刻他正背对着自己，打量着墙上挂的几幅田园风格的油画。
“你怎么来了？”张一好奇问。
林奇回过头看向张一，开心一笑道：“找你买一些酒，邀请你到我的马场，参加明天晚上的派对。”
张一撇撇嘴角，所谓的派对，无外乎就是酒精、K粉、女人。
张一是真佩服美国人民的乐观心态，不管有钱没钱都能玩的很嗨，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似的，今天先玩个够本在说。
“白酒？红酒？”张一问。
“白酒两箱，红酒十箱，红酒要便宜的，你知道，我喝着所有的红酒都是一个味。”
林奇一边说话，一边在沙发上坐下。
“没问题，另外派对我就不去了。”
“哥们，这次派对有一个酒水经销商的儿子参加，如果你能说服他，或许可以打开农场啤酒、白酒的销路。”
林奇身体从仰靠，变成坐直向前倾，劝说道。
林奇的话一下子把张一拉进回忆里，没出国之前就是在酒店从事业务工作，不仅要拉客户过来吃饭，还要把一款款不知名、价格不菲酒水推销给客人们销费。
无需多说，这是个劳心又劳力的工作，而所得收入仅仅不会兄妹两饿肚子。
“张？你没事吧？”
见张一久久出神，林奇试着叫唤道。
“哦，我没事，克洛斯农场还很健康，而且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啤酒、白酒拿出来卖。”
张一拒绝道。
现在农场里没有一瓶啤酒。
两万多瓶白酒，肖承运买走一万瓶，剩下的一万瓶也不值几个钱，为卖这几瓶酒，张一不想浪费表情去求人。
“好吧。”林奇耸了耸肩，“还有另一件事情，请你帮忙。”
“什么？”
张一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
“可以卖一管斑点的精子给我吗？马场里有两匹纯血母马需要受孕。”林奇对张一说。
“？？？”
“你确定？”反应半响后，张一惊讶反问。
斑点是阿拉伯马和蒙古马的混血改良马，血统资质平平。
其祖父辈是大赛冠军名马，可它父亲则没有拿过好名次，斑点名字还叫‘预言’的时候，参赛成绩更是不堪。
“当然，没有搞马场之前我不知道，现在我才知道斑点有多么不凡！”林奇激动道。
张一一副你别骗我表情，知道林奇玩的是赛马，这方面是英国纯血马的天下，按理说斑点的血统没有任何吸引力。
“你没有发现吗？”林奇反问道：“斑点的体质干燥细致，富于悍威，在结构上就显示出非常典型的赛马体型。”
“还有，它的四肢杠杆长而有力，关节和腱的轮廓明显。头轻、额广，眼大、有神，耳小、直立，鼻孔大，下颚发达，这一切都表明斑点是匹了不起的赛马！”
林奇一边口水飞溅地说话，一边双手在空中比划。
‘有吗？’张一反问，却已经相信了林奇说的。
斑点是最早跟着自己的宠物，长时间受自愈术滋养，身体好像确是比刚来农场时强壮很多，天天看见它没发现，林奇这么一说，细细一想，变化是挺大的。
“有！”林奇肯定道。
“好吧，也不用给钱，你得自己叫人来采精。”
采精过程并不难。找来一匹母马，斑点趴在母马身上后，在马鞭进入母马体内前，人工把一个软筒套在马鞭上面，这样精子就会射在软筒里面，完成采精工作。
敲定采精的事，两人从地窖里把两箱白酒、十箱红酒搬上林奇开来的皮卡车上。
白酒1200美元每箱，两箱2400美元。
十箱红瓶，是木桐酒庄1999生产的。新酒市场上每箱约7500美元，二十年的藏龄计价2万美元每箱，每瓶3333美元。
这次张一共收到20.24万美元现金，林奇也知道转帐的收入是要交税的，所以提前备了现金。
突然收到这么多现金，张一有点愣神。
最近每次都是花钱、支出。他甚至不记得最后一次进帐是哪次了？
是古吉设备制造商赔偿的300万美元违约金？还是政府给风电设备的50万美元退税？
花费呢？
克洛斯号出海加油，去程一次35万美元，回程一次35万美元，共计70万美元。
支付给入江理奈拍摄海豚湾第二部500万美金。
彩绘车间外墙90万美金。
车间屋顶的空中花园约500万美金
早前，出售最后两粒钻石时，农场帐面有4290.6万美元流动资金。
减掉杂粮的种子、化肥、诊所设备器材，及上述四笔大额支出。
在减掉每周支付的工资、农场维护、修修补补、汽油、柴油，合记14万美元。
农场现在流动资金约3410万美元。
总的来说，在还没有卖粮的情况下，农场运营是亏本的。当然，卖掉冬麦后，资金会哗哗地都流回来。
只是卖多少？留多少？
具体需要预留多少小麦酿制啤酒，张一还没想过。
可以肯定的是，决不会像去年一样，粮仓里只留300吨小麦，即不够酿酒，也不够留种。
思虑不周，也是够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