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这边赖着，周霖却不愿意让她躺在床上捧着个大海碗拿筷子逗里面那几条可怜的鱼。
一共就这么点时间还耗得这么厉害，哪成？吃完饭就把凤一岁连拖带拽地弄出去逛集，还顺手买了糖人糖葫芦哄着。
凤九说买两根。
周霖就一样买了两个，拿在手里要给凤九的时候感觉特别奇怪：“你要怎么拿？腋下再长出俩胳膊来？”
凤九从嗓子眼里哼哼几声，一抬下巴：“请你的，给你吃，我这做师妹的惦记着你呢。”
周霖忍不住笑，把糖人和糖葫芦往凤九面前一晃，问：“拿我的银子请我吃东西，还说是惦记？”
凤九没看他，语气平静自然，理直气壮：“情意是我的，物质还得年长的来，我要不惦记你也不一定买啊？我这不是拐着弯地疼你吗？”
周霖跟着她身后，亦步亦趋，许久才带着些许期盼，半认真半玩笑地：“那我以后银子都给你管，都花给你，好不好师妹？”
凤九没怎么认真听，她就和个小孩似的乱看，不知道在琢磨买什么玩意，大概是要挑给无忧的年货。
听见身后一个问句，想也没怎么想，直接就点头了答应了声，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无心的祸害。
周小师兄也不管那些，看见师妹点头了就满意了，想着回去把那些个地契银票全塞给师妹玩才好。
“咦，那边有卖面具的，咱们去看看？”
凤九没空着的手，就抬了下手肘往后面轻轻一推。
“那些地摊上的面具粗着呢，有什么好的，师妹你喜欢我送你的没什么不戴啊，我给你做一个也行啊，要是给小无忧的我也可以……唔——”
周霖的话一顿，被凤九手往后塞进嘴的糖葫芦弄的闭了嘴，拿出来的时候见凤九人已经窜出去了，实在是好笑，正巧往别的地方一瞥，看见了好玩的走了过去。
而凤九那边看着双面都挂了面具的高高竹架子，蛮有兴趣地打量着。
南方人的手艺和北边的还是有差别的，这边的集市她是不怎么逛的，更何况还是这种接近年关的年集，喜庆，人也多。
面具都是陶的，涂了红，个个喜气的带着笑，看着就讨喜。
凤九一手拿着糖人，抬头打量着这些玩意，眼前一亮看见个不错的——是个小狼的，做的乖，倒像只小奶崽，给无忧正好，小孩子一定喜欢。
凤九伸手，抓了那小狼崽模样的面具，忽然那头也有一只手拿住了这面具。
五指白皙修长，看着干净柔软却有力。
难得一见，也漂亮。
凤九顿了下，看着那露出来的手，很惊讶自己第一反应不是“这人是不是有病，背面什么都看不见你伸手给我抢个屁”，而是“这人的手真挺好看的，感觉在哪里见过，可不可以剁了抢走”。
“师……逍遥，这有更好玩的。”
周霖大声喊凤九，还差点喊错，凤九回头喊了声“来了”，然后松了手，没看到那手的主人动作一顿，像是失了神。
“公子，怎么了？”
南山见凤止顿住，忍不住问。
“没事。”
凤止四周看了看，没见人，微微垂了眸，略带失望：“听错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