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小女孩的声音响起来，凑到趴在桌子上写字的男孩旁边。
“我在写句子，嗯……试图用那些漂亮的句子来形容九九你，但是好像不行。”
小男孩苦恼地看着自己的笔，又看着划乱的纸，抬头又看着小女孩。
“怎么不行？”女孩眨眨眼，一脸不解，“形容我不是很简单吗？好看，聪明伶俐，都可以的，非要说长句子那也可以凑的嘛。”
“不行，就是不行嘛，”小男孩瘪了瘪嘴，“你看，我字字推敲写出这么长长一段话，你眉眼一弯熠熠生辉，就让我觉得，不行，这些话都不行。”
“为什么？”
小女孩追问，“我笑起来这么难形容吗？”
“嗯，因为九笑起来眼睛里有星星，”小男孩一笑，酒窝深深，是有点甜的笑，微微腼腆，声音带怯，可又那么真挚，“这些文字写不出你眼里的星辰，而且，而且写不出你笑起来的时候……唇角的春风，反正，无论哪个词，都及不上你……你给我的半分的惊艳，都不如你好。”
“小鬼蛮会哄人开心啊。”
有男人的声音响起来，听起来是个年轻男子。
和小女孩当是熟的。
可是看不清脸，声音熟。
小男孩也是，看不清。
但是女孩知道，是年幼的凤九。
画面模糊，像是一瞬间被打乱了。
凤九想去抓，但是没有抓住。
“师妹，师妹，”周霖轻轻晃着凤九，尽量压低声音不大声，“起床了，太阳都好高了，不要睡了，师妹。”
凤九没动，反而不耐烦地蹙起了眉头，本能地被子一捂，这种半睡半醒状态下周霖也舍不得再叫她了，只好静下来多等她一会儿，把放糕点的油纸包紧点，防止亮了，自己在书架上抽了本书看。
而周霖那么轻轻的一晃，凤九好像又勾到了另一个梦里。
那梦里烟花爆竹声声，有两个小孩坐在高处看烟花。
“你怎么不开心啊？”
小女孩低头问。
那个男孩抱着女孩的腰，头枕在她的腿上，好像一只全身心依赖着眼前人的脆弱小兽，信赖着女孩，也让人心疼。
“没有不开心，”男孩声音闷闷的，又搂紧了女孩一点儿，“和你在一起就是开心的。”
女孩很高兴的笑了笑，手下用力把小男孩拉了起来：“看我，看我，我教你个开心的法子，咳咳，嗯。”
女孩清清嗓子，伸出手来，神神秘秘：“看着，你如果缓缓把手举起来，举到顶……就这样，跟我做，再突然张开五指……砰！那恭喜你，你刚刚给自己放了个烟花。”
男孩笑了笑，应该是被女孩夸张的小表情逗笑的。
“那我一次最多放两个。”男孩想了想说，拉过女孩的手来，微笑着看她，“可九九你知道嘛，如果你缓缓把手伸过来，牵住我，那么在我心里，就会是烟花千千万万朵。”
能让人开怀一辈子的那种。
……
客栈里，小憩的凤止缓缓睁开眼，往外看了一眼这东湟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