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凤九咳嗽了一会，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脑袋还是有点晕。
“醒了？”
有声音响起，带着微微的叹息意味，玉符离走过来伸手将凤九小心扶起来靠在床头。
“我这是又犯病了？”
凤九又咳嗽几声，嘴唇苍白的不成样子。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玉符离说着递给凤九一杯热水，回头要去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凤九眼尖，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眼熟的鬼面小瓷蛊，当初玉符离从她这坑走的那一个。
“小符。”
“嗯？”玉符离回头，“还喝水？”
凤九摇摇头，又出声，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鬼面小瓷蛊，“那个，给我看看。”
玉符离顺着她指的看，好像身形顿了一下，犹豫又含糊地说道：“有什么好看的，本来就是从你那里拿来的你还没看够还是怎么样？还是你想小气巴巴地再收回……”
“小符，”凤九加重了语气，但还是很虚弱，眼神却截然相反的坚定，“把那个小蛊，给我。”
玉符离抿了下唇，静默。
“这次应该是万尸蛊吧，”凤九看着他，预料之中的笑了下，但实在看不出有笑的意思，很牵强，“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他|妈还有脸说!”
玉符离攥紧拳头，失了风度爆了粗口。
他向来是拐着弯骂人，爱半嘲着笑，除了几年前发过大火，还从没这么对凤九吼过，这次是真的急了。
“这蛊虫明明不会发作的这么频繁，我早告诉过你不要过度动用内力，不要总是想这想那，可你呢!”
凤九不看他，也不说话。
玉符离最恨她这幅不听劝的样子，一腔火把都把不住，“凤九你自己说，当年是一次针一副药一年就差不多够了，后来是半年，再后来是三个月，现在呢！这次才多久!你想把自己的身子糟践成什么样子，不骂你你还真当自己能撞碎南墙不成!
“世人都说沧澜公主凤九足智多谋，心眼多的和巧手绣娘一天扎出来的针眼一样，但我看你就是个缺心眼的，好歹有几个也全都是废的。”
“怎么还着上急了？”
凤九抬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玉神医生气的时候就是老妈子脾气，她要是顶了嘴估计这巴掌就扇过来了，就算不扇她也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我这不还活的好好的吗？”凤九以为自己在哄人家，但其实听来就是欠扇，极其欠扇。
“我还能活上一年两年的，别担心。”
“谁跟你这没心没肺的着急！”
玉符离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差的就像是要把这姓凤的王八蛋给活宰喽，冷着语气一句话怼了回去，“我有病才会和你这种二傻子着急。”
凤九：“……”
行吧。
你说没着急就没着急。
是我眼瞎是我耳聋是我有病。
“那……”
凤九见玉符离回身，想了想还是开口，冒着再次被骂的风险。
“我现在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她问，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