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缓缓走进来，回身关上了门，这才往床边走。
“在床上打滚从不脱鞋，怎么这么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
千机子说着，半无奈半宠溺地将枕头放好，轻轻抱起凤九来让她正好身子躺好，这才脱下她的鞋子来给她盖好被子。
“小时候臂力不够，抱你总是那么费劲，”千机子做好这些才靠在床沿上静静地看凤九，目光温柔，“现在总算可以了。”
凤九自然没回答，只是不老实地蹬了下刚刚盖好的被子，给蹬开了，然后翻身背对着说话的人。
千机子：“……”
唉。
真不老实。
再次给凤九盖上被子，千机子坐在她旁边，为她掖好被角。
无事可做，只剩下静静地看着熟睡的人。
今晚月光也是真的好，清淡而皎洁，从窗口溜进来，滚满一地，爬上床头，恰恰好好地吻在女孩的脸颊，靠在白衣公子的身边。
一种在静谧中悄然而至的安详与满足逐渐占据了公子心房，像是触碰到最敏感的那个点，全身上下忍不住微微战栗一瞬。
他闭上眼睛，情之所至地俯下身轻轻吻在女孩的唇角，讨她一个毫无邪念的肌肤之亲。
“真希望能给你盖一辈子的被。”
他忽然喃喃自语。
眼里装的都是这个人，鼻尖也全是这个人的香气，像是书里提到过的罂粟花一般。
她让他上瘾。
“凌霄那事我为你出了大力，”千机子开口，声音里含着笑意，“以后你若是知道了要让你怎么奖励我才好？”
没人回答他。
“好想直接告诉你我是谁，”千机子垂眸，声音低低的，“可是我又怕你受不了。”
“师父说你不能再接受过大的刺激了，我只能让你一点一点的想起来。”
“对不起九九，我让你失望了，明明答应过你要变得干净，像你说过的那样，可是我还是很自私。”
“我放不下，你要早点想起来才好啊。”
“不过……”
他忽然笑起来，两颊有浅浅的梨涡，看起来整个人都干净要命。
“不过再过段时间，我就能时常陪在你身边了，你说，你要用多长时间才能猜出我就是凤止呢？”
“凤止，凤止，最重要的就是就是等凤止，栖梧桐的意思，你知道吗？这个念头让我撑过了好多年没有你在的日子。”
千机子说着，看着凤九忽然蹙了下眉，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
他听不真切，只好凑上去听，哄她再说一遍。
突的，凤九伸出手一把搂住身上人，千机子俯着身，本来就不太稳当，她这一转身直接把人带倒了。
被搂的人愣了下，见女孩把他抱的更紧了，似乎还觉得舒服，简直是霸占的理所应当外加理直气壮。
千机子眨了下眼，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几声。
上次睡觉老实，他都忘了九有睡觉抱枕头抱被子的习惯了。
“你就占便宜吧凤小九，”他说着，也伸手搂住她，凑到她耳边，声音也带着笑，“总有一天，让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