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好像有官兵往这边赶来了。”
神隐宗的人跑了进来，看凤九背对着他，还抱着个小婴儿，不由得又往前了几步。
凤九无声呼出一口气，抬手戴上了面具，像是借助这么一个动作掩去了很多真实的原本的东西。
“知道了，”凤九答到，把怀里的婴儿递了过去，“小孩，刚救下的，叫你们那个恋|童|癖的宗主找个好地方养着去吧。”
“啊？”来人愣了一下，不知所以然地接过了凤九算是塞过来的还在哇哇大哭的小孩子，一脸的懵。
“啊什么啊，快去叫你们宗里的人撤吧，官兵来了碰上就不好了不知道吗，”凤九走着，一把握住那被自己插|入地中的红缨枪，“不用管我。”
“可是……”
“哦，还有，你的这把红缨枪我先借一会，会还，”凤九打断他的话，手中红缨枪一个弧度被她被在身后，“不用担心。”
身后手足无措抱着哇哇哭孩子的那位：“……”
其实我不是想问的这个。
我只是想问您不回去我怎么和宗主交代啊……
靠，我太难了。
＊＊＊
“主上，这……”
“果然是来过了啊。”
凤止看着面前杂乱的小池镇，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到底在叹息什么。
“那我们……”跟着的人看了一眼这小池镇，又看向凤止。
“没什么可做的了，”凤止按了按额心，缓声道，“就把里面剩下的流民全部解决了吧。”
“那里面剩余的百姓也……”说话人忽然看到凤止瞥来的眼神，猛的顿了下，随即低了头，明白了。
“主上有令，”那人骑着马向后一步，转过身子对着身后十几个戴着幽黑色鬼面具的黑衣人下令，“不得伤害百姓，只救人，流民能伤不伤，随我来。”
“是。”
黑衣人整齐划一地回答，统一步子向坡下的小池镇冲去。
而凤止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升起黑烟的池镇，眸中有什么莫名的东西闪烁着，直到耳边有什么淅淅索索的微小声音向远方飘去，鼻中那铁锈的气味淡了才垂了垂眸，侧过头去手握成拳抵在嘴角轻咳了几声。
他对血腥味比平常人敏感数倍，只要有血味，哪怕是一点点，在顺风的地方他都能闻见。
还有……
对另一个人的感觉。
凤止看向刚刚发出过细微动静的地方，堵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不由得轻舒了一口气。
就算没有触碰到，没有看见，也没有听到，他也能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
好像一息一气都融入了他的血肉里，日日夜夜的累积和思念终于让他练出了这样的一种本能。
一种，只为她而有的本能。
一个，只为她存在的永恒。
凤止收回目光，看着鲜血一般的残阳刻在天的尽头，待了会儿才等到后面的护卫队。
“主上。”领头者下马跑到凤止身边，喊的却不是“大人”。
“嗯，”凤止没有看他，只是慢悠悠地吩咐，“流民把这毁得也差不多了，毒箭准备好了吧。”
“都准备好了。”领头者答。
“好，”凤止点头，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让人不战而寒，“那就全部用完吧，记得把这小池镇也烧干净了，事后也要把小六他们刚刚救出的那些个人留下照顾好，剩下的懒得再救就算了，反正粮食不够，人多了也没用。”
“那……”
“不明白吗？”
凤止知道他想问什么，在他说完就开了口，偏头向他笑了笑，语气平淡而温和地给了他回答。
“全部杀了吧，都一样。”
他说，笑意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