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回来了？”
沐完浴换了衣服的老头干干净净地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手上还拿着酒葫芦，摇摇晃晃地好不惬意。
“嗯。”
凤九坐下来，目光在老头子编成一个辫子的小胡子上闪过。
凤九：“……”
师父的奇葩审美她不懂。
“好不好看?”周老头问。
“不好看。”
凤九想也不想地回答。
“什么?”
周老头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老头我给你准备只猫熊你还嫌不好看，要不是糖葫芦半路被我吃了，你以为我会给你找这个!”
凤九：“……”
原来这就是真相。
凤九嘴角微抽：“……师父眼里，猫熊和糖葫芦等价?”
“这个，这个，”老头气势一下子弱下去，好半晌才嘀嘀咕咕道，“老头我知道猫熊没有糖葫芦好，但那小东西也是，也是为师好不容易碰到的，你这做徒弟的怎么能嫌弃呢……逆徒!”
凤九：“……”
算了，她不和老头计较。
“好看，”凤九以为他刚刚问的是他胡子的造型，现在只好重新答，“挺讨人喜欢的。”
“哼，这还差不多，”周元成瘫回，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酒，“怎么没看见你抱过来玩啊？”
“无忧抱去洗澡了，”凤九回答，“胖团身上有点脏。”
“嗯……”周元成不甚在意的点头，摇椅子的动作忽然一顿，古怪地看向凤九，“徒弟，你……刚刚说谁身上脏?”
“胖团啊，”凤九挑眉，“怎么了？”
“你说的是那只猫熊的名字？”
“啊。”凤九点头。
“什么破名字，”周元成毫不留情地嘲道，“你就欺负人家不会说人话吧。”
凤九“哎”了一声，道：“……怎么了，这名字哪不好?”
“没不好，”老头子心说我可不傻，才不说，“挺福气的名字，胖团……真是，怎么不叫胖球呢真是。”
“师父你刚刚嘀咕了什么？”
最后一句话凤九没听清。
“啊，没什么，”周元成摇头，“就是想起你一点点大，被叫皮球的时候。”
好好的干嘛提这个?
凤九莫名其妙。
“没事，没事……哎呀，小无忧过来了。”周元成见凤九还想说话，伸出手指了指后面。
凤九一回头。
没人。
再回过头来。
躺椅上也没人了。
凤九：“……”
行叭。
不计较。
她去查查关于猫熊的书去。
＊
“猫熊又名食铁兽，喜欢吃竹子……”凤九拿着本旧书小声念，枕着一只胳膊靠在椅子上，一腿搭在桌子上，另一只腿压在上面，一点正形都没有。
而无忧坐在一边，被洗的干干净净的胖团坐在他大腿上。
“咦——”
无忧握住它两个小前掌，做鼓掌的动作。
“嘤~”
胖团眨了下眼，歪头看着自己的小前掌。
“好不好玩？”
“吱~”
胖团小声叫到，抽出小掌摸了摸小肚子，无辜地抬头看向无忧。
“逍遥哥哥，”无忧疑惑，看向凤九，“吱~是什么意思？”
“啊？”凤九把书往桌子上一丢，把腿放下，“可能是饿了吧。”
“吱~”
胖团又配合一样的叫了声，舔了舔凤九摸过来的手。
“猫熊爱吃竹子，竹溜子之类的。”
凤九想了想，“后园里有竹子，砍几根喂它就是。”
“好，”无忧抱起胖团，刚走几步又问，“什么是竹溜子？”
“哦，专门咬竹根的耗子。”
凤九见无忧若有所思的样子，笑了下，“怎么，无忧想抓？”
无忧点头，道：“爱吃。”
“胖团爱吃啊，”凤九摸摸无忧的头，又弯腰抓了下胖团的小熊掌，“胖团啊，你无忧哥哥可真疼你啊。”
“咩~”
胖团抬头叫了下。
无忧低头，疑惑：“咩？”
“就是高兴，”凤九站起，“胖团喜欢无忧。”
少年听罢，低头蹭了蹭胖团柔软的毛，脆生生地道：“无忧也喜欢胖团!”
“呀，无忧喜欢胖团，”凤九挑了下眉，逗他，“那是不是不喜欢逍遥哥哥了？”
“不，”无忧赶忙摇头，“最喜欢逍遥哥哥!”
“啊，最喜欢逍遥哥哥啊，”凤九笑着勾了下少年鼻梁，“逍遥哥哥也最喜欢无忧了，去吧，别把胖团饿坏了。”
“嗯。”
目送少年抱着胖团走，凤九收敛了笑容，坐回位置上。
“公子，季大人来了。”
丫鬟匆匆来报。
“请就是，”凤九打开自己的扇子，“不是说了不用通报吗。”
“属下知错。”丫鬟小心福了福身，赶忙退下了。
“阁主。”
不一会季萧就走了进来，凤九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酒还是茶？”凤九问。
“不用大人，”季萧不敢接，只道，“您让查的那几件事有下落了。”
“凤止那件？”
季萧一噎，摇了摇头，“属下无能，这位凌霄左相实在是藏的深，查不到，每次刚有点线索就被模糊掉了，也不知道凌霄皇帝怎么敢用他。”
“好说，”凤九道，“人不是他选的，凌霄皇帝没什么才能，估计是别人说这位的才能能帮他富国强军，称霸九州，然后就上来了。”
“属下斗胆，”季萧问，“是那位说的？”
“嗯，”凤九点头，“你来是想说什么？”
“哦，淮鸢来信，”季萧才想起原本目的，“上次沧澜的那帮杀手来自东瀛，在东湟上的岸，据点还在查，但是和东湟皇室有勾结，他们去沧澜就是为血痕的那一批轻甲。”
“尘槿那边呢？”凤九问。
“尘槿把朝里面全部查了一下，陛下下令，让大理寺的人秘密配合着，查出是李侍郎的夫人把人偷偷放进来的，还有其他的尘槿也已经解决了，暗杀了一部分细作，基本是官员家里的，陛下也下旨修订了律法，东瀛人的事情没有泄密，大人放心。”
“嗯，”凤九垂眸看着手里的扇子，“还有呢？”
“还有李通那边，”季萧道，“查到北疆以后线索断了，去查的人回报，李通说的那买货时他们住下的驿站，五年前所有人都一夜被杀光了。”
“被杀光了……”凤九合上扇子，蹙了眉，“吩咐下去，继续查，想办法查，重点去调查再北边的地方，哦，先去调查绝命崖附近的国家。”
“是，”季萧应声，随即又道，“可再北边就只有北蛮子和高丽，一直靠近西北驻地，不太可能是……”
凤九打断他，冷声道：“查下去。”
季萧连忙住口，等了等接着说：“还有一件事，凌霄宫里今早传来一件关于那左相的事情，我感觉大人您应该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