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煌拂袖间，屋子里的灯亮了。
光虽然并不强烈，可足够他们看清楚彼此的脸了。
楚灵汐看着叶煌，忽然也有些茫然。她有多久没细细看过叶煌了？好像自从上次两个人闹开，她就下意识躲着叶煌了。
她看着他，思绪有些恍惚。
他瘦了很多，自从被她折腾来去，他其实才是最忧郁的那一个。
叶煌也不知楚灵汐在想什么，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神色微动，整个人却都有些忧心。
他在担心楚灵汐，因为现在的他的确会有些摸不准楚灵汐的想法。
楚灵汐忽然又觉得眼眶一热，她“嘶”了一声，抬手去捂眼睛。
“怎么了？”叶煌不觉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眼睛疼。”楚灵汐低语了一句，松开手的时候，眼睛的瞳孔再一次划过异样的颜色，可很快又复原了。
叶煌看着她的眼睛，手上动作不由得一顿。
他最近总忘记一些事，可很快又想起来，而且，还会想起来一些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又或者，那也是存在灵魂里的，只是现在正在被一点点的开启。
很多事，慢慢的他也就不敢再提了。
就比如他们之间的相克命数。
“我给你揉揉。”叶煌伸手过去，去轻轻抚摸她的眼睛，只是想让她能觉得好受一些。
楚灵汐松开叶煌的衣袖，转而握住了叶煌的手腕。
她就这样抬头看着叶煌，看着他目光缱绻，可同时也感受着他体内的波动。
她握着他的手腕的同时，也在探她的脉象。
今儿卫沉央的话倒是彻底的提醒了她，她不能让叶煌有机会忘记她。
“好点了没？”叶煌柔声询问。
楚灵汐唇角一勾，道：“好多了。”
“那我再给你揉揉，你把眼睛闭上。”叶煌轻声说话。
楚灵汐低低的应了一声，果然是乖乖听话，闭上了眼睛。
可闭上眼睛之后，她的五觉便是更加灵敏，给叶煌探脉的时候，也就更专心了。
她慢慢的感知叶煌的脉象，发现了很多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可她并没有开口。
她只是突然说起来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慢慢的复原了，好像会是异色双瞳，到时候，世人应该会说我是妖怪了吧？”
“怎么会？”叶煌轻笑，“异色双瞳难道就一定是妖邪吗？你别担心，等这些事解决过后，我们就离开，也不会跟多少人打交道的。”
“可我怕……”楚灵汐欲言又止。
“你怕什么？”叶煌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楚灵汐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叶煌道：“你会忘了我。”
“胡说什么？”叶煌不觉蹙眉，大抵是觉得楚灵汐是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最近的确觉得记性不如从前了，可他还是记得爱她，那不就好了吗？
还是说……她又被卫沉央洗脑了？
“你又要相信卫沉央的话？他就是在挑拨我们，你不明白吗？”叶煌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楚灵汐看着叶煌，笑了笑道：“我若是相信他的话，就不会对你说这样的话了。”
叶煌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