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余念才放开他。
“吃饭了吗？”顾清承温柔地给她擦着眼泪。
余念摇了摇头。
“我去给你买吃的。”
余念抓着他的衣服：“别走，你在这里陪我。”
她现在很害怕。
“好。”顾清承放软声音，“先坐会儿。”
“嗯。”余念抓着他的手不放。
她看着急救室的方向。
许清坐在一边，脸色苍白，仿佛老了许多。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他们面前。
余念撇过头去不想看她。
许清看着顾清承：“你就是念念的男朋友吧。”
“是的，阿姨。”顾清承温和有礼。
“以后你们要好好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余念瘪了瘪嘴，她又想哭了。
……
余哲躺在病床上，消瘦了很多。
余念坐在旁边看着他。
肺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了。
医生保守估计，他大概还有半年的时间。
他们早就知道了，却一直瞒着她。
余念的眼睛红红的：“爸，我不恨你了，你起来好不好。”
顾清承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打扰。
第二天，余哲才醒过来。
他看到女儿在旁边，愣了一下，他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你好好休息吧，就别说话了。”余念给他掖了掖被子。
“念念，去给我买点吃的吧。”
余念顿了一下，她知道他是想支走她。
不过她还是答应了：“好。”
余念走了出去。
余哲看向顾清承。
顾清承坐下：“叔叔想和我说什么？”
余哲慢慢地说着：“念念因为她妈妈的事，一直恨我……”
对于他们家的事，顾清承也知道一些。
不过他从来没有问过她。
余哲继续说道：“她从小就很倔强，可能有时候脾气不好，希望你能多包容。”
“不。”顾清承摇了摇头，“她很好。”
“以前我对你说的那些话请不要放在心上。”
顾清承点点了头：“我理解您当初的想法。”
“好好照顾她。”余哲看着他，“念念以后就交给你了。”
顾清承郑重承诺：“叔叔请放心，我会的。”
余念站在门口，眼泪流下来。
她捂着嘴巴无声地哭着。
她怕自己哭出声，转身跑开，她走到楼梯的角落里哭。
余念哭了很久，擦着眼泪站起来。
她转身就看到顾清承站在那里。
“你什么都没看到，听到没有！”余念用力擦着眼泪。
“嗯。”顾清承走过去轻轻抱着她。
余念又哭了，埋首在他怀里，放肆地哭着。
顾清承任由她发泄。
良久，余念擦干眼泪：“我们回去吧。”
顾清承握紧她的手，给她力量。
走到病房门口，余念平复心情，推门走进去。
这会儿余哲已经睡着了。
余念坐在旁边，看着他，鼻子又酸了。
顾清承柔声道：“你先去休息一会儿，这里有我。”
余念摇了摇头，她不能离开。
“乖，如果你倒下了，谁来照顾叔叔。”顾清承很心疼。
余念站起来：“我回去给你做点吃的。”
“好。”顾清承抚着她的脸，“你休息一会儿再过来。”
余念摇了摇头。
她刚出门，就遇到许清。
许清手里提着保温饭盒：“念念，我给你带了饭。”
余念一言不发，越过她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