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清子抽出了那只被挽着的手，捡拾起一片叶子。
隔空院的一大凉亭里，正举着七八个人，师尊也在其中。
清风徐来，仙鹤咕咕叫着。
清子摸了下凑过来的仙鹤，道：“过几天给你做好吃的。”
其他几人看见此情此景，不得不感叹清子的动物缘，阁主的仙鹤惯来性子骄傲，不爱理人。
师尊招呼着清子坐在其旁边，同时让大家坐下。
“我收徒已有两年，却未曾组织大家相识，忙得有些忘了。”
阁主说话时候，大家都安静乖巧的，连那檀香也不例外。
阁主道：“几十年前，我只把大家带回来，随后也只是一年一聚，倒是疏忽了教育。
近日，隔空院发生了点闹事，还因此见血了，檀生，你说说你见解。”
檀生立刻站起来，回复道：“阁主，事因长赢师兄与木清师妹交往密切，惹了几位妹妹的嫉妒。
尤其是檀香，言语刺激沐清师妹，令檀伊以为木清师妹欺负了她，替她出头，反倒被教训了。”
檀生没有添油加醋，把所见的有说了一遍，随后坐下。
檀伊整个场子都是低着头，羞愧得靠着檀灵的肩膀。
一年一聚说不上是家宴，因为阁主带回来的孤儿，并没有认为义子义女，只是给个机会让他们有生存下去的基础。
清子看着这气氛，看向众人的神色，略感不适，这有点鸿门宴的样子。
阁主沉默着，心下在做着决定，而在座的就更加安静，她们深知阁主的性子。
“檀香，你怎么说？”
檀香听到叫唤，抽气了下，嘤嘤哭泣道：“我，只是跟师妹说大哥平日忙活，别太打扰。
倒是师妹，一言不合就与檀伊姐姐动手，出言不逊，还威胁，若是我，就要挖了我的眼睛。”
听到这个答案，阁主失望的闭上眼，贸然升起一股奇异气息，道：“檀生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是我太给你脸了？
基于你的资质，我曾不想带你回来。但后来也是看你。”
阁主其实不想谈及她过往，匆匆略过，又道：“曾经说过你是隔空院的一份子，若是你能凭自己能力，修仙修道，那我不介意给你撑着脸面，挂名入元丹阁弟子。
但是，长赢的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了？”
檀香听着，脸生异变，立马跪下道：“阁主，檀香知错。”
她看向其他师兄师姐，祈求着她们替她说下话。
“隔空院其他小儿，都有努力修仙炼丹。虽然，她们不隶属于长老门下弟子，但他们都是公认的元丹阁弟子。”
在他为数不多的映像中，檀香素来乖巧听话，然而就是修为上不去，炼丹不行。
每年的任务，都是其他隔空院小儿帮忙交上的。
“檀香，我给你两个选择。”阁主到底念在她也是他带回来的小儿之一，多给了些仁慈。
“隔空院素来喜静，不允许纷争，你可以继续向往日那样蹉跎下去，过完一生。沐清。”
清子听到师尊提及自己，于是望了过去，只见他继续道：“她们自有他们的安排。
二是，你离开隔空院，为师可以请一位长老收你为徒，往后成道与否，看你自己。
第二个选择，当日带你们回来我就曾提及过，今日仍还奏效。其他小儿，若是有意愿的，尽管来找我。”
整个场子静悄悄的，阁主也没有逼檀香立刻做决定，五日内给回复。
“开餐吧，这是我让离烨亲自准备的药膳食，应该对你们胃口。”
阁主情绪稍微轻缓些，他动筷子后，其他人纷纷跟上步子。
“离烨的手艺就是不错，别光顾着修炼，闲暇也可以尝试烹饪、下棋等玩术。
除了檀香，你们都是筑基境界之上，破金丹不仅仅是灵力的积累，还需要感悟人生。”
面对阁主的循循诱导，众人皆回到是。
“檀香，若有不懂，问檀生即可，他是你们公认的二哥，为人公正。这次之事，就此别过，不可有下次。”
清子有些惊诧的望着师尊，她看那檀香窃喜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懂的。
所以说，刚刚的两个选择，其实都默认第一条咯。
她看着这师尊与他的小儿们和蔼可亲，聊起他们童年的乐趣。
有一年，他在养伤，这些小儿都轮番侍奉着他，令他十分怀念那时候。
“木清。”
她还沉浸在他们欢笑中，这师尊话题又点到她这儿了。
“师尊。”
阁主欢笑道：“我本不想收徒，太多杂事令得我都没有时间教导徒弟。但仙鹤尤其喜欢你，也算是一个机缘吧。
我已跟元丹阁的长老大师打过招呼，你可随时去找他们，请教他们。”
鹤阁主想想自己作为师傅也确实做得不地道，只是扔几本册子，还让她到欠债自己。
莫名间，不知道想到哪个点，他开怀大笑。
阁主都说，隔空院的人不在隔空院修行，去其他地方练剑像什么样。
清子这才打消去找寻其他山头，无视那倒怪异的目光，继续修炼着。
早上继续营业小本生意，下午修习练剑，或者炼制丹药，晚间积蓄灵力。
每时每刻都安排得满满的，令她没有时间关注他人。
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
落叶已经姑慌，深秋季节来啦，清子手脱落利剑，它直接把一连串落叶刺到了树叶上。
回眸一笑百媚生。
“怎么来了？”她抬头一看，原来是长赢在鼓掌。
“又两年，精进了不少。”长赢不得不感叹，木清给了她太多惊喜。
他感叹那一次外出，回来得时候恰当，才能遇上她。
她骄傲吗？骄傲之间又有些谨慎，那双眸里看着清澈明亮，却也蕴含着特别之处。
回来就听说了她与檀伊的利剑相见，出色的赢得了局面。
他不得不感叹，下意识之间，她吸引了他，让他不自觉想把她培养起来，然后彼此较量一下。
瘦弱孩童与孤狼的追逐，那时的感觉一直留在内心里。
看着清子一举一动，无意识之间，反倒淡化了那痛感。
“哪能及得上你，两年未见，帅气了几分。”
友人久别重逢，怎可少酒肉陪伴。
离上药膳堂的包间已经坐着两人，菜色佳肴也是豪不吝啬的叫上桌。
“干杯。”
两人碰杯后豪快的喝下去，酒后还回味无穷。
“往后还出去吗？”清子询问道。
“出，带上你。”他肯定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