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绝兮：“……”
白存卿：“？？？”
一天到晚赏赐的宝石？
安晗好大的手笔！
顾绝兮也蹲下，一言不发，暗自思索——眼下君家在灵渊权势极盛，而君落希生来一副好模样，又是在东雪深宫长大，寻常以一个体弱的琴女出现，没有什么利害关系，自然不会受到各宫排挤。
因而……
人缘也是不错的。
安晗如此赏赐，怕是别有用心。
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自然不能看着君落希往火坑里跳。
“外头，有更好看的景，等小希病好了，我带你去看山川河海，好不好？”顾绝兮轻声道。
人的眼界若是足够开阔，就不会被四四方方的一个小天地束缚。
早先以为是珍宝的东西，在游历四方后，说不准，看起来就像是随处可丢弃的碎石了。
“真的啊？我听兄长说，绝兮姐姐可是游历四方的好手，在我们灵渊王宫相遇之前，你就把五国都跑遍了，是不是真的？”
君落希眼神晶亮，她仿佛可以看见往后五彩斑斓的日子。
白存卿在一旁，也不好参与两个姑娘的对话。
只是……今日，似乎又多了解了顾绝兮一点——被迫的。
“那时候我还小，兜里没什么银子，就四处给人看病，吹过四季的风，赏过五国的景，不过小时候我的功夫就不错，有时候赶路嘛，会将沿途的风景都忽略了，只能看见目的地。”顾绝兮说着，也开始一点点地追忆往昔。
“其实，现在想来，好多地方都没什么印象了，就比如我来东雪这一路，光是千丘之地，就有好多陌生的草药花木，都没见过的。”
“俗世很大，可供游览的地方颇多。”
顾绝兮一字一句说着，仿佛是个“过来人”。
白存卿是有些不服气的，却也羡慕，他十来岁的时候，还被关在家里，日日练武，非要想尽各种办法将自己的师父击倒了才能吃饭或者出行。
他算是了解到顾绝兮的可怕之处了——她在别人都懵懂无知的时候，已经开始四处布网，为自己谋路了。
“可……千丘之地不到处是山匪么？为何……”
君落希略微有些害怕，山匪都是亡命之徒，很多都不讲理的，先前君家为了送她到东雪，路过千丘之地时，还遭遇了很多危险。
“山匪奈何不了我。”顾绝兮笑得有几分羞涩，“我在天狼寨，还砍杀了一头野猪呢！”
“姐姐当真厉害！就比戏里的大英雄还要厉害呢！”君落希满眼崇拜，止不住幻想，若是自己也有这般能力，到底可以做些什么。
“没什么厉不厉害的，得到的，都要付出一定代价，我小时候，医仙谷那老头可太严厉了，苦得很，当真惨。”
她咋舌，摇摇头。
而远在万里之外的医仙老人，突然打了几个喷嚏。
他有些疑惑地开窗看了看天气，尔后又退回来，暗叹：大约是上了年纪，一点小风都容易咳嗽的。
回头得让小童炖些药来。
万事万物都有荣枯规律，不可逆转，妄图窥见天机者，都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