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怂的，当真搞笑了。”羽灵嘲笑道，面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顾绝兮的起床气，可太重了。
“主上？”羽灵轻声唤着，似乎在等着神明显灵，唤醒顾绝兮。
“主上？绝兮？顾绝兮？臭丫头？”羽灵继续唤着，音量一声比一声大，语气也愈见着急。
怎么还急眼了……
叶凌在旁心惊肉跳，一点儿都不想掺和两个女人的争斗。
“嗯……”
侧躺在一边，面朝车壁的小姑娘迷糊中应了声。
“胖姑娘？死丫头！给老娘起来！”羽灵气急，伸手杵了杵顾绝兮。
躺着的小姑娘睡得双颊通红，转了身，眯缝着眼睛，神志不清地包住羽灵的胳膊，蹭了蹭。
还小犬似的嗅着。
羽灵的无名火一下子熄灭，她也不抽回胳膊，一手捧着自己的脸，满目慈爱，“哎哟～”
“以后咱一定得生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叶凌：“……看运气。”
这……这都哪儿跟哪儿？
女儿家的心思，当真半点都猜不透。
“嗯？吃饭啦？”顾绝兮睁开一只眼，四下打量着，才狠狠眨了眨眼，坐起身，似乎气虚得厉害。
方睡醒时，做不得细致思考，行不得窄矮小道。
头脑清醒了，身子还未醒来。
羽灵后退了些许，确定眼前的小姑娘没有生气时，才将馕拿出来，“这个，寻常日子没见过的，我偷听驿站的人讲话，他们管这个叫馕。”
“我小时候吃过，不过许久未见了。”她接过，掰下一点嚼着，就着水壶里的凉水，竟也吃出了一些“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豪情。
羽灵看着眼馋，便也学着顾绝兮的样子吃刚刚没吃完的半个——挺韧的，凉了，崩牙。
咦？
这是假的。
“哈哈哈，往后还要在马车里待上许久，天寒地冻的，我估计就算入了城镇，也无人在街道上溜达。”顾绝兮笑道，也算了解了一些信息。
在东雪，外出的只有猎民和车夫，驯兽师偶尔也会相伴而行。
“那我们还坐这马车作甚？直接到东雪都城城门口再换马车不行吗？”羽灵乐了，主子向来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怎地此时在这儿坑了？
“安晗心思深，总装得平易近人，可谁也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在东雪各地到底有多少眼线，咱们的势力是渗透着还是被监视……如此种种，都需要探查。”顾绝兮叹道，但体内寒气不作祟，也挺舒服的，“我估摸着，入了东雪，就进入了他的掌控范围。”
“唉，当真麻烦，和灵渊的老皇帝一点都不同。”叶凌摇摇头，眼下青黑，一看就没有休息好。
“算起来，小凌子是那老皇帝的儿子，爹对儿子自然放心。”
“放心？唉……若不是那狗东西，我还有娘亲呢，哪能流落街头。”叶凌拍了拍羽灵的肩，“可若非如此，我也不会遇见小灵了。”
“得，你俩别腻歪了，往后我被安晗锁在朝堂，你们有的是时间。”
顾绝兮当真是没眼看。
不过，这世间缘深缘浅，因果循环，每一环都紧密相连，若无这些因，便不成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