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探沙发上人的气息。
这是作为医生的自然反应。
当手指触碰到他鼻尖的时候，感觉到一丝呼吸。
幸好还有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李雯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喂，蒋煜。”李雯皱起眉心，改为拍打他的脸颊。
蒋煜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看到跟前的人影后，闭上眼睛又睁开，再闭上，反反复复了几次。
一边翻过身，一边嘟囔了一句：“又出现在我梦里，滚开。”
看着他翻身过去，直接用背脊面对她。
而且他说，又出现在他的梦里。
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年来故意不去打探他的消息。
为了就是让自己更好的忘记。
现在他却说，又出现在他梦里。
他常常梦到她，是因为想念吗？
胸口那一处的心跳加速了起来。
李雯压制住心跳，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她来只想和他撇清楚关系的，不为其他。
“不是梦。”李雯缓缓地说出这三个字。
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内心有些忧伤。
尤其是看到他这样。
一个医生连自己的身子都照顾不好，还如何去医治其他人。
他现在都是这个样子吗？
李雯的鼻子发酸，她还以为他过得很好。
没想到，却是这番场景。
明明刚才在直播间里还神采奕奕的人，如今却……
李雯叹了一口气，现如今还有什么好兴师问罪的呢。
李雯准备转身离开。
刚一转身，手腕被人一扣。
紧接着，身子就像木偶一样被人拉了过去，被人桎梏住。
李雯挣扎，双手双脚都开始挣扎：“你，你干嘛？”
“你是谁？为什么老是在我梦里？”
一只手桎梏住她，一只手捏捏她的脸蛋。
软软地，嫩嫩地，滑滑地，好像是真的，所以他更加用力地捏。
李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近距离能看清楚他所有的表情。
他这是喝醉了？
想起刚才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酒瓶，再闻到浓烈的酒精味。
李雯确定他是喝醉了。
“谁出现在你的梦里？”
“你啊。”他又捏她的鼻子。
“我是谁？”
“李雯，我的小蚊子。”
小蚊子？
曾经两个人之间的爱称。
当再一次从他口里说出来，叫出来，轻易地将所有的美好都勾勒了出来。
原来有些人不是忘记了，还是被自己刻意地埋葬了。
却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乃至一句话后，如同洪水一样瞬间爆发。
“小蚊子你不要离开我了，我好想你。“说着，将她的头摁住胸口。
一下接着一下，是强有力的心跳声，李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声音，包括那跳动的心跳声。
原来，她什么都没忘记，包括他的点点滴滴。
都说新欢能让一个人忘记另外一个人，原来并不是。
李雯的理智告诉自己，要推开，可是举动却丝毫没有反抗。
她的内心在挣扎，也在犹豫，好想体内有两个声音一样。
一个告诉她，必须离开他。
另外一个告诉她，再一会，就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