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黄昏与暮色接连成一际天色，F班的同学都已经离开教室了。
白樾星强迫自己坐直着身体，一笔一划地将向司空奈借来的笔记，抄在自己的课本上，嘴里念叨着那些她还不算太理解的数学概念。
直到天色昏暗，白樾星才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收拾书包时，她学着司空奈的习惯，将课本从小到大整整齐齐地放进去，再放笔盒。
白樾星把桌面全部收拾干净，椅子推进去。她回头看了一眼司空奈的座位，自认为同司空奈做得一样好，才想着去到学校附近，家里开的那家馄饨店帮忙打杂。
只是没有想到走到楼梯间的时候，突然被人拉进储藏间里。
储藏间不算大，很黑。
白樾星猝不及防地被人拉进来，脚踝内拐了一下，进来时后脑勺又直接撞在桌角上，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你们是谁啊？”
白樾星不认识程琴，光线昏暗，她捂着痛脚和头，扬着脸只看到程琴的轮廓。
程琴问：“你跟司空奈是朋友？”
白樾星一听，立刻反应过来她们来找她麻烦的原因了。
她处于弱势，不能跟她们硬来。
白樾星磕磕绊绊的说：“我、我算是吧……”
程琴不满意的睨着她，追问：“什么叫算是？”
“就……我只是能和司空奈说上几句话而已。”白樾星解释。
“你有司空奈的手机号码吗？”
白樾星：“没有。”
程琴皱着眉，又问：“其他的联系方式呢？”
白樾星摇头，“也没有。”
程琴回头看苏丞婉一眼，不知如何是好。苏丞婉坐在黑暗的角落里，整个人几乎都被程琴挡住。白樾星认得苏丞婉，但没听过苏丞婉的声音。
在黑暗中，白樾星看向声源处，听到苏丞婉说：“看来司空奈真的没把你当成朋友呢，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没给你。你不觉得自己呆在她身边很多余吗？你在F班是学习委，还考过F班的第一对吧？这么努力，结果她却可以毫不费力地达到你想要的高度。你不会很嫉妒吗？”
白樾星微怔着看向角落里那个黑色的人影，她抿着唇，没有吭声。
“应该是嫉妒的吧。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又好，还有这么多男生喜欢。而你呢，长得不好看，成绩也不太好，对司空奈的生活很向往吧？”
苏丞婉温柔的腔调像是淬了毒的蜜糖，充满致命的引诱。
白樾星垂下头，一向明媚的眼眸渐渐覆盖上一直以来心里压抑着的灰色情绪。她低声喃喃说：“是啊，很向往……”
白樾星不太想承认苏丞婉说的这些话，但苏丞婉确实有些话说破了她。
白樾星就是仰望着司空奈，想成为和司空奈一样闪闪发光的人。她模仿司空奈的生活习惯，学习方法。
希望有一天，在别人眼里，她就是司空奈。
苏丞婉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挑拨她们之间的关系，比苏丞婉想象中还要简单。苏丞婉能够轻易引导白樾星，无非是基于白樾星对司空奈逐渐变得完全扭曲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