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凌起蹙着眉头抬眸对上南宫婉瑜的视线，“朕脸上到底开了什么花，竟然能让你一直看着朕。”
此话没有半分调侃之意，更多的是不悦。
南宫婉瑜毫不慌张地回应道，“能如此近距离地看着皇上的圣颜，是臣女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好好一看，臣女日后才不会有遗憾。”
凌起薄唇微掀，将视线落在前面的秀女身上，“按太后的意思，你会成为朕的女人，既如此，你会经常见着朕，何必在这个时候多看？”
南宫婉瑜失笑，“都说帝王坐拥三千佳丽，既如此，又有几个人能经常看见皇上？”
凌起饶有兴趣地挑了一下眉，修长的食指有节奏地敲打椅子扶手，“瞧你的意思，似乎不怎么愿意进宫为妃。”
南宫婉瑜无言垂首，安静了半晌才开口，“这是臣女的宿命，臣女认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若你不愿意为妃，朕会准你出宫。”凌起大方撂下话。
他不愿意强求别人，尤其还是一个对他没有感情的人。
想到此，他心头一疼，唇角情不自禁勾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南宫婉瑜大胆抬眸，压低声音道，“既然是我命由我不由天，那皇上您为什么还要继承这个帝位？”
她瞧得出凌起并不是真心实意坐这个天下之主的位置。
凌起万万没想到南宫婉瑜会这么说，他微愣之后笑了笑，“你就不怕朕砍了你的头？”
南宫婉瑜嫣然一笑，“皇上不是会滥杀无辜的暴君。”
“皇上，这一排秀女已经站了好一会儿，您准备留下谁？”贴身小太监顶着一脑门儿的汗小心翼翼开口。
皇上和南宫小姐一直说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插嘴，嘤嘤嘤，哭唧唧。
凌起轻咳一声回过神，随意指了一个样貌不错的秀女，“就她吧。”
另一边，唐荒正在和太后喝茶，每喝一口，她心里的忐忑就增加一分。
其实她不想喝这杯茶的，谁让这是太后亲自给她倒的，她要是不喝，怕是直接让她上黄泉路。
世界号也不给她说说这杯茶里到底有没有药。
“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何必纠结这茶里有没有药？”世界号打趣道。
如果不是因为太后坐在她跟前，可以把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她绝对要把世界号往死里捏。
“知道皇上为什么让你进宫吗？”一盏茶过后，太后终于开启话题。
唐荒忙不迭放下茶杯，规规矩矩坐着，“请太后赐教。”
太后和蔼一笑，“皇上是想帮你看看太傅对你的心意到底如何。”
简而言之就是试探风夜？
唐荒懵懵地眨了两下眼，接着又听太后说道，“只不过在哀家看来，皇上对你的心意倒挺重的，听皇上说了很多次你对他的好，所以哀家对你的印象也就挺不错的，之前皇上不顾大臣反对，执意想要立你为皇后，后来不了了之之后，皇上变得很不开心，在风太傅主动请辞那一日，皇上更是大怒，丫头啊，虽然你身份卑微，但你却时刻牵动着当今天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