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鸢,我好怕,我好怕再失去他”
谭琪痛苦不已,眼前的一片漆黑,让她忘了很多事情。
刚才她看到了张二狗和几个警察一起去树林里抓罪犯,但是他的同伴有几个挂彩的,还有一个甚至被罪犯拿刀捅到了腹部。
她觉得场面好真实,真的好真实,就是像发生在眼前一样,为什么那么真实。
她就站在不远的一棵树后,发不出一点声音,没法让那个警察去躲,她明明可以做到的,让警察躲过这个致命一击的。
她做不到,她最后看到了张二狗,那个眼神,冲了上去,和罪犯撕斗在一起。
她没有看到张君澈的结局,但是,她看到了罪犯藏在鞋子里的刀,拿出来了。
“好了琪琪,看你哭成什么样子了。他答应过我的,要把你当成亲妹妹保护下去的,我相信他,他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黑暗中的谭鸢现身,谭琪是穿的一身休闲的短袖加长裤,谭鸢则是一条她最喜欢的白色长连衣裙。
裙子上有很多配饰,还有不少的流苏,让衣服在她身上看起来像仙女一样。
谭鸢的面容和谭琪很像,难怪张二狗当时错认成一个人。
她俩是双胞胎,差别就是谭鸢的眼角有一颗泪痣,更加增添了她的几分魅力。
“我已经失去你了,我不想再失去他,可是他今天的眼神,张君澈回来了”
谭琪是能分辨得了张二狗的眼神的,太熟悉了,谭鸢给她讲解过。
张二狗在混账无比的情况下的眼神中透露着的是一股纯净,但是在想事情的时候眼光中更多的是坚毅。
“我好怕他出事啊”
谭琪没有流出眼泪,但是还是很痛苦。
“没事的琪琪,你们不都是摒弃前嫌了吗?放心吧,张君澈他,福大命大”
谭鸢的笑容中带着温柔,充满了治愈。
“他会回来的,现在你担心的不是没发生吗?”
“嗯嗯”
谭琪收了收情绪,随后看着谭鸢
“姐姐,张君澈找到救你的办法了,他能将你带回来了,只不过要等很久”
她在虚空中拉着谭鸢的手,深情地看着她,已经好久没这么看过谭鸢了。
“没事的,我,无所谓。我现在不也陪伴在你身边吗?怎么琪琪你不想我陪着你了吗?”
谭鸢的笑容凝重看着谭琪,谭琪连连摇头。
“不,我想,我想你一辈子都陪着我。但是我不想你只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而已”
她内心挣扎,她不想谭鸢是这样子的,她想谭鸢天天在她旁边笑,她再也不觉得谭鸢笑着像个傻子了,她只恨自己对着镜子模仿无数遍,为什么笑不出来呢?为什么笑不出来,谭鸢的笑容,她俩不是一样的吗?
曾经的她觉得谭鸢天天乐乐呵呵的像个傻子,对着什么事情都能笑出来,但是当她再想翻看她的笑容时,再也没有机会了。
“琪琪,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呀。我们是一样的,向前看,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是不存在的人了”
谭鸢的笑容不是那个笑容,太冰冷了。
“不,你不是的,你是谭鸢,你永远都是谭鸢!”
她将谭鸢搂紧怀里,笑得冷淡又如何?
谭鸢还是谭鸢,只不过不是,谭鸢了而已。
“好好好,我就是谭鸢。有人在等你啦,她在叫你呢,快回去看看是谁来了”
谭鸢轻轻拍着她的背,让这头小狐狸的毛顺顺。
“好吧”
谭琪不舍地放开了谭鸢,尽管知道这是一场不存在的梦境,但是她还是不舍,谭鸢是她的全部。
目送着谭鸢离开,她的双眼一闭,再睁开就有些疲乏了。
“她没事吧?”
齐贝贝有些焦急地问着。
“我的医术你放心,张君澈请我来就是干这个的,我一个月三万的工资不是白拿的,这点头疼脑热的我都能给你解决的了”
说罢女孩就将手放到谭琪头上,看到她眼睛眯眯,大概就是醒了。
“哎呦,我的个姑奶奶,你是真能睡啊”
“么么?”
谭琪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粉紫色挑染头发的女生,扎了个马尾甚是好看。个头不大,也就简简单单一米七。身形也是很瘦,毕竟在这里的人都是这个情况,女孩也乐得不用减肥。
按她的话说,桐县除了不发达以外,简直是她养老的地方,太舒服了。有一个怨种老板一个月请她坐镇,三万块钱,平常就在网吧给人看看病就能到手。
上班时间无所谓,人在桐县就行,只要张二狗能在十分钟内见到她无论她去哪都行,哪怕去玩游戏都不是事。
“亏得你还记得我呢?”
么么拉着个脸苦笑着,又摇了摇头。
“我能忘了你吗?我的宝”
谭琪当时回来还以为这是张二狗的新女朋友,结果一问居然是员工,她俩关系处的后来和闺蜜一样亲。
“那我呢那我呢?我就不是你的宝贝了?”
齐贝贝可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给她背进来的,这就没爱了?谭琪这女人,真的是变心这么快吗?
“哪有,你也是我的宝贝”
谭琪也喜欢用宝贝宝贝去叫闺蜜,总觉得特别亲特别近,和养个女儿一样。
“哼,我给你买饭去,你好好休息,你想吃什么?”
齐贝贝从床一旁的椅子上起身,还扶着自己的腰,坐太久了。
“我想吃红烧肉和焖茄子,再加点鸡蛋羹”
谭琪一醒来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孔都放松多了,连食欲都加了不少。
“姐妹你还真会吃啊,谁家大早上八点吃这老些?”
么么有些挂不住脸,大早上吃这也胃口太好了吧。
“什么?早上?刚才我睡觉的时候不还下午四点多吗?”
她清楚地记着灰衣服大哥的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具体多少看不清楚了,反正确定是四点没错啊。
么么和齐贝贝对视一眼,么么点了点头,齐贝贝也知道她的意思了,能吃。
“我给你买去,你就好好待着吧”
齐贝贝拿起手机出了病房就先去上个厕所,都快憋不住了。
病房里的谭琪这才惊慌失措地看着周围的环境,不是张二狗家,是一个病房,旁边的床位也没有人在。
么么看向她的眼睛看去的方向,挠挠头道
“那什么,闲得无聊我在这里应聘了一个外科的心内科副主任医师,哈哈,张君澈他也知道的,你这间是我托关系找的单人病房,贵宾专属”
“你中医世家,挂一个心内科的副主任医师,你爸没打死你?”
谭琪是有点无语了,么么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
“那怎么了,我好歹也算是有编制的,副主任医师啊,好多人穷极一生都达不到的境界,看你姐姐我,30岁就是副高了”
么么说到这里可得意的不得了,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就能成副高,也是很强了。
“你当副主任医师,你靠谱吗?”
谭琪是觉得有些害怕的,么么的这状态竟然是副主任医师,太可怕了。
“你姐姐我16岁就在秦州医学院毕业,跟的也算是行业内鼎鼎有名的翘楚大佬做人家的学生,我爸可跟人家是死党。我当时还想去学做手术来着,这不我爸觉得我还是学内科就挺好吗?
之后你就知道了啊,我走了狗屎运跟着我老师做了几篇论文就学了不少东西,要不是张君澈给的多我还不稀罕来呢”
么么倒是十分轻松,谭琪也不想说下去了。
这是么么的一块心病,么么她,晕血!
第一次见手术台上动手术的她见到血过多的场景直接浑身冷汗、心跳加速、视力模糊、站立不稳。
以为是新人,多见见场面就好了。
结果并没有,她只要是大手术就没法动手,只能在一旁看着,这几篇论文都是她想方设法写出来的,毕竟是小手术但是出血量少的手术她还是可以的。
可是秦州的医师太卷了,她就算占尽了年纪优势也没办法发挥出来,在医院的“业绩”压力下她还是没扛得住一个月工资两万五的压力跑了。
那年她26岁,已经是常人无法企及的地位让她没办法忍受低收入的工作。
一些小医院甚至只能开出八千的工资。
她有些绝望了,但是还好遇到了张二狗这个傻财主,每个月给她三万块还不管她自己找工作,这里离网吧又不远,所以张二狗的条件基本上和没开一样。
不仅能在京州当医师,还是小县城的副主任医师,让她的地位一下就拔高了。
每个月的收入也很客观,简直比以前的工作都快乐多了,张二狗给三万医院给一万多,舒服多了。
这里是小县城,所以大家都知道她很厉害,而且又年轻又好说话,把她当神一样供着。
小病不需要什么功夫,大病没有器材,直接去桐城市医院,直接避开了大型出血手术。
简直是她梦中的天堂,当然这都是一次她酒后发疯说的。
她的性子也很傲气,医院也没人管她,所以她的头发也算是她的招牌了。
谁会去埋怨医师的头发是什么样子呢,么么反正不用头发看病。
而且这是她下班的时间,有时候她还会戴顶假发等领导检查再用。
这就是么么,曾经的秦州第一天才,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