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两下就结束了？”
李佑看着这张二狗就很简单的动作啊，也没有什么有难度的动作啊？就把书放人家脸上就没了，这动作是不是过于简单了？哪怕是骗子也知道要好好给人家做一大堆的动作，他这挺省事啊。
李佑指了指郑老的遗体，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对啊，要不然呢？我还给你跳个祈求神明保佑的舞蹈？你倒是还挺讲究仪式感的”
张二狗用手掩住嘴笑的浑身抽搐，他可不能在这里笑出声，有点不尊重人。
“这就结束了？”
章静也有点意外，张二狗折腾了这么久就为了这一下？这是不是有点快啊，这点时间上个厕所都跑不回来。
“啊。要不然呢？”
张二狗耸了耸肩摆了摆手，这事他都干了好几次了，那就是这么个流程。等待的时候张二狗脑子里还过了好几遍呢，流程没问题啊，什么环节都不少。
“小兄弟你是不是在晃点我啊？这十分钟能干吗？我看人家医生抢救准备机器都得这么久，你别以为我读书少你就骗我”
郑宝庆也不信，要说十分钟就复制完了记忆这不就明显是个骗子吗？幸亏有警察在，要不然他还说不定真的要被骗了。
“从昨晚郑老确认死亡之前他脑部的能量就已经在逸散了，到现在时间刚刚好。”
他要怎么解释一些他知道的东西呢？真让人头秃啊，毕竟这东西确实也不宜多说。
“刚刚好？什么意思”
章静心中不禁疑惑，什么叫做刚刚好？现在大概是凌晨五点多了，也就是说从郑老的死亡时间到现在是刚刚好。章静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是凌晨五点十八分了，距离郑老的死亡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八个小时，难道张二狗的意思是八个小时就是极限的记忆收取时间？
“从郑老确认死亡的时间算起，他的脑部能量开始大量无规则逸散，到现在时间大概是八个小时。”
张二狗看到了章静拿手机的动作了，他知道章静的智力和反应绝对是其他二人所达不到的，只要让章静懂那么就好说了。
就像一些老师给学生上课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能当场彻底消化，但是只要有一个学生懂了老师的意思那么就能通过他把知识传递给每个人，然后所有学生就都能懂了。
“八个小时是能量逸散最严重的时间节点，如果一旦超过了八个小时那么死者的脑部能量会以极快的速度大量散失，这个时候我再收集数据就已经没有用了”
“可是记忆备份和脑部能量有什么关系吗？这不是八竿子打不着吗？难道你的意思是没有能量就无法保持大脑的活性，所以就无法收集记忆？”
章静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但是张二狗一看就不像什么医学院的高材生啊，就算他昨天说警察局的饭比学校食堂便宜也不能说明他是一个医学院的高材生，毕竟这种技术是可以推动整个世界科技的进展。
“不对，那种记忆非常死板，因为这是相当于本地文档，哪怕你再怎么去复制也没有用，就像身份证绑定一样，再怎么复制都是没有用的”
张二狗直接忽略了没有文化的郑宝庆和反应巨慢的李佑，毕竟李佑现在还觉得他是个骗子，解释再多也没有用啊。
“那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复制一份”
章静顿了顿若有所思，接着说道
“云存档？”
“对的，记忆云”
张二狗稍微舒了口气，果然选择和章静解释是对的，一点就透。
“那你是怎么存储记忆的，就靠你的那本书？就算我亲眼看到了这本书的神奇之处我也不太敢相信这本书能储存人的记忆”
章静死死盯着张二狗怀里的书，望眼欲穿，她真的对这本书好奇了。
“这不是一本普通的书，这是外星科技，里边搭载了他们外星人做出来的系统，功能强大。而我所要做的就是尽力搜集人的记忆数据然后将其备份到书中再转移到我的记忆储存设备中”
“不说就不说，扯什么外星人，你咋不说你是外星人派来的使者侵入我们内部呢？不就是障眼法么，连五毛钱的光效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这是高科技”
李佑嗤笑着，一脸不屑地看着张二狗，这家伙就是纯粹在开玩笑吧，还外星人，我还说我是国家首脑呢。
“行啦行啦不和你扯了，说的我都困了”
张二狗哈欠连天，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都喔出来了。
“打鸣呢你？”
李佑没好气地看着张二狗，一晚上跟着他浪费时间，真的是，以后再也不跟着张二狗瞎跑了。
章静也看时间不早了，也打算先回去，后续的事情大不了到时候再问问张二狗，反正他这几天的拘留是没跑了，昨天和牛师父商榷的最终结果就是张二狗寻衅滋事在前，关七天罚200。
“盯着我看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就算你是帅哥也不能这么盯着我看吧，给我看不好意思了都”
张二狗都快被李佑的眼神杀死了，如果李佑的眼神能杀人那么张二狗感觉现在的他已经被射成了刺猬。而且这个眼神，该不会李佑这家伙真的是个，咦惹，不敢想不敢想。
“滚滚滚，赶紧的，自觉点”
李佑拿起手铐递给了张二狗，张二狗识时务地给自己拷上，动作行云流水非常娴熟。
“没进过几次拘留所都没这么熟的动作，你是没少被抓吧？”
章静也注意到了张二狗这动作，这熟悉的动作怎么回事？
“我这叫天赋异禀，天才你懂吗？”
张二狗有点傲娇，再甩了甩他的刘海，尽力摆出一种帅哥的姿态，就算被拷上了也不能丢了他的气质。
“那你演变过程中的技能树点的还挺歪的”
李佑直接按住张二狗的肩膀，朝门外走去。
“郑大哥，今天这事说到底倒是挺奇怪的哈”
章静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张二狗这到底是让郑老头复活了没有。
你说他复活了，这这这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到啊，但你说没复活，整这么大一出，连虚拟投影都用上了，还搞的挺像邪教祭祀的。
“没事没事，大不了我就当他是推销殡葬服务的，我和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大不了我爹的后事就让他给一手操办了呗”
说到底郑宝庆到现在也没有相信，三言两语就想哄骗他确实是有难度的。
“这也是因为我贪了，欸，我爸在的时候没好好尽孝，人没了我才想办法补救，真的是追悔莫及啊”
郑宝庆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声音中夹杂着抽泣。
“那什么，郑大哥那你先休息着吧，今天也是麻烦你了实在不好意思哈”
章静呲着牙满含歉意地说着，这件事说起来也算是因为她的好奇心引起来的，也算是她对不住郑宝庆，人家刚没了父亲就被张二狗连哄带骗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大哥你就快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章静朝郑老和郑宝庆弯腰鞠躬道别后就准备离开了。
刚走到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就听到一阵小跑的声音传来，还有哐啷哐啷铁器碰撞的声音。
一个人斜着身体把脑袋探了进来，眼神还四处看了看，最后对上了还在收拾郑老遗表的郑宝庆。
章静仔细一看，原来是张二狗，不是和李佑去车上了么怎么还探头回来了，是有东西落下了？
“那个郑大哥，记得哈，你别走错了，是桐城市安阳县桐村公墓019号处，别走错了，要不然后边挺难搞的”
原来是怕郑宝庆忘记了，再回来重复说一遍，毕竟现在都凌晨五点多了，折腾了一晚上精神头确实不太好了，忘记地点倒是不意外。
“好嘞，我知道了”
郑宝庆收了收声，拿出手机把地点记录了下来发给了文件传输助手和章静，留个心眼说不定还能帮警察破案呢。
章静走到门口就把回来报地点的张二狗一把推了出去。
等快回到了警局已经是凌晨六点了，一路上李佑和章静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一直在听张二狗打呼噜。
李佑开着车，心里想着：你小子这是怎么睡得着的！
李佑也很疲惫了，还好今天轮休到他了，一会赶紧吃个早饭回宿舍睡觉去。
章静很沉默，她倒是不觉得很累，但是还是很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身边靠在车玻璃上睡觉的张二狗。
张二狗此时嘴巴大张，左脸已经和车玻璃融为一体，和个无脊椎动物一样直接瘫在座位上，也就时不时传来的呼噜声证明他还活着。
李佑停下车，看到坐在身后呼呼大睡的张二狗一脸慈祥，直接上手拍到了他的脖颈上
“睡个屁啊起来嗨！”
张二狗被吓了一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哦喔，能吃早饭了吗？”
张二狗吧唧吧唧嘴，刚才吐了那么多现在早就又饿了。
“是，还是海鲜大餐，来你下车我现在就带你去”
李佑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威胁。
“昨天静美女不是说是包子油条啥的么？你们警察局伙食这么好吗？”
张二狗反应过来了，他已经感觉到了如果他敢顺着李佑的话说下去他就要命丧当场了。
“知道你还问，走吧”
李佑起身下车，在车旁伸了个拦腰，打着哈欠。
坐在旁边的章静看到这一幕笑了笑，一身的睡意也散去了三分。
这个时候正好是盛夏，天气十分燥热，太阳出来的也很早，六点的太阳就已经很大了。
阳光透过车窗玻璃射进车里，刺进了张二狗的眼睛里，他的一对双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眼神却变得深邃而又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