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看着这虚无的黑色空间，坐在原地，怔怔地出神。
“你又来了吗？”凯尔低声问道。
“莫甘娜阁下。”
随着凯尔的声音落下，一个身负两只黑色羽翼的美艳女子出现在了凯尔身旁，并且她和凯尔一样，坐在了这片地上。
“你怎么猜到是我的，而不是‘凯尔’。”莫甘娜有些好奇地侧头看着眼前这个比之之前见面成长了许多的男孩。
所谓成长，不仅仅是只有身体上的成长，还有更多的是心灵方面的成长。
“只是感觉到了，没有任何推断。”凯尔看着这虚无的黑色空间。
这片空间并非是完全由黑色组成的，还有着几点闪烁的星光，在暗淡地闪烁着。
“只是感觉而已吗？”莫甘娜哑然，然后摇摇头笑着说道，“你现在很迷茫？”
“不，现在我很坚定。”凯尔说道。
莫甘娜突然握起右手，宛若白玉般苍白不似人般的手做出了一个人类经常做的动作。
砰——
莫甘娜一个暴栗打在凯尔的脑袋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以凯尔现在的实力，哪怕是一名魂尊的全力一击都不一定能让他感觉到痛感。
但莫甘娜可是星灵啊，即便莫甘娜和“凯尔”是共同占据正义星灵的力量，也就是她们两姐妹各拥有正义星灵的一半力量。
可即便如此，星灵的一半力量都远超所谓的九十九级极限斗罗，自然莫甘娜能随手一个暴栗打得凯尔觉得疼。
凯尔顿时捂住脑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莫甘娜。
莫甘娜站起来，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丝人性化的笑容，莫甘娜叉着腰，“臭小鬼，姐姐可是活了足足有上千年的，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懂啊？”
凯尔低着头，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说道，“你说，我之前做了那么多错事，现在还有弥补的机会吗？”
“你做错了什么？”莫甘娜双手将凯尔的俊脸捧起，直视着凯尔那和自己那个姐姐十分相像的金色眼眸。
但凯尔和她的姐姐不一样，莫甘娜的姐姐遇到这些事，永远只会用她手中那把名为正义的圣剑去杀死敌人。
她永远不懂得怜悯，心中只有绝对的正义和审判。
而面前的凯尔，则更像是一个凡人，懂得怜悯，懂得慈悲，懂得替别人着想，也懂得什么叫反思。
这样的一个人，作为守护德玛西亚的凡人，懂得容忍凡人们过错的莫甘娜，觉得更加珍贵。
如果是像“凯尔”那般，不讲人情，永远觉得自己是对的，才是真正的可怕。
一切法律、一切道理、一切正义都是建立在维护大多数人的生存、文明的延续之上才对。
如果只懂得杀戮、审判，不懂得换位思考，这样的正义终究是远离凡人的，而不是保护凡人。
“我做错了.......我不该帮他们的，我也不该怠惰的。”凯尔看着自己这双手，那些死去的几万名平民，他们流出的血迹仿佛沾染了凯尔的双手。
凯尔的眼里，只能看到自己的手满是血红。
“都是我的错......要是当初直接杀掉他们，后面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这根本和原来没什么区别。”凯尔痛苦万分地说道。
然后凯尔眼神坚定，“我要弥补我的错误，我要杀掉唐三，杀掉那些邪魂师！”
“这是我的错，由我来了结！”凯尔低声说着，仿若魔怔。
“哎.......”莫甘娜看着凯尔这副模样，叹了口气。
“凯尔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有些事不一定只有对错的。”莫甘娜说道。
“你现在觉得做错的事，可能以后是对的，也可能是对于其他人而言是件好事。”
“当然也有可能你觉得做对的事，以后是错的，对另外一些人又是一件坏事。”
“那莫甘娜阁下，我该怎样做？”凯尔迷茫地看着莫甘娜。
他现在需要一个答案，凯尔如今已经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你该怎样做，我也不知道。”莫甘娜摇摇头，说道。
“谁该怎样做，哪怕是掌握世间万物真理的奥瑞利安·索尔都不可能知道。”莫甘娜说道，“哪怕是那个凡人中至高的法师基兰，掌握了时间的奥秘，也不敢轻易干涉万事万物的运转。”
“你该怎样做，是对是错，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要清楚，你想要什么，你守护的是什么？”
“而这一切，都要在你自己去做，自己去领悟。”
“就像是我。”莫甘娜笑了笑。
“哪怕是我和我那个姐姐，都做错过很多事。”
“我和姐姐曾经失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在此之后，我折断了我的星灵之翼，用双脚行走。”
“‘凯尔’则是选择完全拥抱正义星灵的神性，化身神明。”
“我们也会犯错，和凡人并无两样。”
“在明白这个道理后，自此之后我开始不过多干涉德玛西亚城邦的正常运转。”
“无论是奥伦那个孩子被杀时，我都没有去干预他们。”
“哪怕是我觉得他们对于法师的处理方式有些严厉，但我也没有去干涉。”
“我只需要保护这个国度不被灭亡就行了。”
说到这，莫甘娜再度笑了笑，看向凯尔，“所以你清楚了吗？”
“我还是不明白......”凯尔眼神迷茫地问道。
“不明白就对了！”莫甘娜笑得很开心。
然后莫甘娜高举着双手，她素白的双手处升起一团黑色却带着异样温暖的“光芒”。
它给人的感觉很是奇怪，明明是黑色的，但却有着光芒一样的效果。
而且不同正义烈焰，它给人的感觉只有温和，就像是晚间静谧的月光一样，柔和、治愈。
“所有的事，都按照你现在的想法去做吧。”
“不要怀疑，但可以后悔。”莫甘娜双手捧着这团黑色的光芒。
“你的一切疑惑将在你的经历中得到解答。”莫甘娜微笑着说道。
“那这是？”凯尔疑惑地看着莫甘娜手中的黑色“光芒”。
“如果按照你那个游戏来说，这个.......”莫甘娜将黑色的光芒推入凯尔体内。
“应该叫做......炽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