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顾千烨准时准点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收拾得人模狗样的他刚下楼就被葛一鸣拉到一楼的训练室。
石玥已经不知道上课多久了。
他发现石玥做事情特独立，就是不给他添麻烦的那种独立。
到了楼下，一排青训生站在他面前，他还有点不习惯。
这一批青训生年纪都和石辰差不多大，葛一鸣手里全是他们的资料。
刚要开始给他介绍每个成员的优缺点，就看见顾千烨摇了摇头。
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葛一鸣碍于昨晚上的那条宣传微博，就算是顾千烨给他甩脸他也只能咬牙忍着。
“你们训练多久了？”顾千烨挨着他们看了一圈，就十个人左右，每个人脸上的青涩都还刻在脸上呢。
“三......三个月了......”有一个人站出来说着，个子不高，脸颊泛红。
所有人都受到了昨晚上官博的影响，在看平时严肃的葛教练都没发脾气，更是在心里把昨天那条“石辰该不会是老板的亲儿子”这样的话在心里压实在了，不敢吭声。
顾千烨抹了一把脸点头：“那就几局，进前三的那几个就来二队。”
葛一鸣：“......”
“你不分析他们擅长的位置？”葛一鸣觉得自己总有一天得被这个人气死。
“噢~”顾千烨这个“噢”说得骚里骚气的，一点没有原来自己还这么考虑不周的反思感，“那就定个积分吧，没达到的话就再来几轮，积分定高一点啊，要求和一队必须一样。”
说完他就走了，如此不负责任的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如此不负责任地走了。
葛一鸣当场把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扔，青训生们都不敢出气。
还是谷子推门进来说：“密码发到群里了。”
“啥？”葛一鸣差点破音，他已经感觉自己的地位要被架空了。
谷子不明白：“不是争第三么，石辰......他，说自定义几场......”
“人数够吗就自定义？”葛一鸣觉得自己鼻腔都要充血了。
“一队也来，他们还叫了几个其他的......战队......和，路人主播......”谷子觉得自己是被拿来当枪使了，十分尴尬，“没事儿，加油。”
说完就关门赶紧跑了，剩下更加惨淡的青训生们。
有生之年，还没成正式队员呢，就要和一群正式队员打了？
训练室里全是绝望的气息，每个人看着电脑屏幕都是绝望的神情。
跃旗抱着保温杯，站在训练时门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一个个仿佛已经在征战世界赛的小孩子们，同情的叹了一口气：“你说说你让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紧张，人家不会对打游戏产生不适应反应？”
顾千烨看都没往身后看：“现在不紧张，当打比赛和在网吧逃课打游戏是一个性质？”
跃旗想着也是这个道理，但是还是有点儿受不了顾千烨现在的铁血状态。
“当初没让你留队做教练，看来是为了给这些孩子美好的憧憬吧。”跃旗吹开瓶口的一朵菊丨花一颗枸杞，喝着水就往露台走。
BUV能有一个大的训练基地，完全归功于当初的世界赛，吃了一年多。
跃旗点了烟，把烟盒给顾千烨，顾千烨却摇了头。
“不错嘛，要爱惜身体了？”跃旗嘲讽。
顾千烨坐到椅子上：“这身子是别人的，人家还有一妹妹呢。”
“切。”跃旗全身上下都是嘲讽的气息。
顾千烨拿着手机，看着粉丝群里闲聊的人，石辰的热度在里面炸开了，不知道有没有冲淡顾千烨离开的伤心感。
他还没有来得及惆怅，就看见了QQ消息里弹出一条消息：“现在要是黑一条石辰，给多少钱？”
他的瞳孔一下子缩紧了，身为管理员，他条件反射地点开了那个人的资料。
他速度太快了，直接私聊起来。
“我知道他的黑料，绝对爆炸！”隐约中还能感受到屏幕那边的人的骄傲。
跃旗也看到了，笑着骂了一声：“我靠也太嚣张了吧，不过mini应该很喜欢这个人。”
mini都打算刨底了，还打算今下午等石玥放学先从亲人身边问起来。
“我了解到了一点，”顾千烨把手机放桌上，桌上的消息他不想回了，沉了沉声音，“就是石辰这小子，几乎所有的负面消息都没留给我。”
“小子可以，偶像包袱还蛮重，瞒得死死的，亮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他。”顾千烨咬了咬牙，让石辰这种隐瞒气息给气笑了。
跃旗只是笑着不说话，长按了一下群里那个人的消息，复制粘贴。
“你是不是想死？”顾千烨看着跃旗，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把跃旗看得心里一颤。
新建的微博也是换了一个电话号码注册的，一且资料干净得要命。
“有钱就不能大家一起挣？”跃旗看热闹不嫌事大，“我进去看看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能接触到有这么多人在一起的黑粉群呢。”
顾千烨揉眉，脑子里灵光乍现：“这个群主是个什么鬼？”
跃旗才又点开群成员的资料，咂舌：“对啊，这个群主一声不吭的，有点意思。”
空间锁住，资料上填的不知道直接来自哪个鸟国家，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鬼的人。
跃旗脑子想到了太多关系，什么纯黑粉、对家粉和乱七八糟想钱想疯了的人来这里集体捞钱，一瞬间感觉电竞圈快变娱乐圈了。
他的心里开始变得有点烦躁。
“这几年电竞圈也开始商业化，真的什么妖魔鬼怪都能出来，好好打游戏不好吗？”跃旗骂了一声。
本来这一圈就没多少好评价，再有些没有职业操守思想不完备的，有了钱不知道整出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更加得不到认同了。
顾千烨叹息，自己也阻止不了这些，只能做好自己的事情。
他看了看露台的门口，神情也带着一点失望。
“哎，分不清是心变了还是世道变了，以前真的是什么都没想过，就想好好打比赛，现在有些小朋友有点技术心不沉，总觉得自己技术比同龄人好，心思也不正，总觉得那口金锅就是为了他们做的一样。”
“哎，不能这么说，”顾千烨打断他的忆苦思苦，“BUV现在不会的，据我看，这里面的孩子应该不会有人以后出去说自己比同龄人厉害的。”
跃旗听得一愣。
“别的战队怎么样我不管，BUV有人帮他们戒骄戒躁。”顾千烨拿过手机，打算还是去一楼训练室现场观个战。
跃旗看着顾千烨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找到了顾千烨年轻时候的感觉，那时候他能蹲在网吧门口倔强的说自己能进决赛，现在就能带好队。
BUV还有前景，跃旗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