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老孙何时说过想称王？”孙悟空嗤之以鼻。
猪八戒愣住：“你不想称王，干嘛要诛神杀魔？”
“那是查案。”孙悟空挑眉。
“你齐天大圣孙悟空查什么案，这么高强的实力干这行，是不是脑子进，进，今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猪八戒说到一半时，看到孙悟空动怒，忙将粗口憋了回去。
小狐狸也有些错愕，玉手轻轻扯了下孙悟空衣袖，柔声：“猴子，你从来没有想过开山建派收徒弟吗？”
“没有啊。”
孙悟空说到这里时，耸耸肩膀，情绪也恢复平静：“俺老孙知道，你们觉得查案，应该是文神做的工作。”
“不是吗？佛门中的文天祥、天庭中的狄仁杰，人家这样没有神通法力的天神，才去查案。你一个齐天大圣，佛门中的佛，查什么安？本就是动刀动武的人。”猪八戒也说出心中话。
之前，一直认为孙悟空查案，不过是个幌子，目的就是为了名声大起后，再像过去那般，占山称王。不，现在已经是佛门中的佛，是开山建派。
灵山，不知道有多少佛、菩萨，就连尊者等，都开始在凡间建设属于自己的死人名誉寺院，招收一些资质极好的人，当名誉弟子。
尊者中，在凡界名气最大的就是富楼那尊者，几乎西贺牛州几个国家，都是富楼那的弟子。就连国王，也每年要往富楼那名下寺院跑许多趟，金山银山、香火不断供奉。
孙悟空抬头望向西方，正是黄昏落日时，夕阳无限好：“天界有文天祥、狄仁杰这样的忠义之神、智慧之神，俺老孙自然是欣慰的很。但这个天地间，有太多谜案，是需要自身的法力神通，才能解决？”
“猴子，你是担心他们在查案时有危险？不是有李元芳等天神、佛门弟子在旁边保护他们？”小狐狸柔情似乎，杏花眼眸清澈动人。
孙悟空点头，神情依旧恍惚：“除此之外，如果要调查托塔天王、九大星君、四大妖王、四大魔君，甚至魔族无天、如来佛祖跟玉皇大帝等这样的神佛，谁还能保护了他们呢？”
“这……”
小狐狸檀口张启，目瞪口呆。
猪八戒也咽了一口唾沫，面色苍白：“猴头，你，你这哪里是查案，分明是要灭了天地人三界啊。”
“人生在世，谁能无过？越是活着时间长，则越是犯下的过错多。太过高高在上的神佛，只顾着维护当下名誉，而不敢让人揭露出曾经的丑陋。”孙悟空一字一句道，似终于说出他内心的壮志宏愿。
猪八戒脸上肌肉僵硬，再也笑不出：“你要是把如来佛祖给查了，佛门就群龙无首，你还当什么佛？”
“呵呵，如果俺老孙真在乎这个佛的名号，那么也不会在这里常坐闭关，早就与你一般，神佛魔三族通吃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孙悟空不屑冷笑。
猪八戒瞬间无语了，最后一道夕阳光芒，照耀在孙悟空身上，让猪八戒感觉到，眼前这个孙悟空好陌生，仿佛从来就不认识。
内心，害怕了。
“大师兄，今天您就当我没有来过，什么都没有说，俺老猪立即带人离开，让他们自行解散。”片刻后，猪八戒回过神来，讪讪说着，惶恐倒退。
天空，黑暗。繁星，闪烁。月牙，如钩，月光，如水。
宁静的花果山，宁静的孙悟空，宁静的绝色伊人。宁静中，总是需要打破宁静，让这个宁静的夜，不再冰冷恐怖，也不再，心与心之间有隔阂。
“岳儿，是不是俺老孙说着出这样的话来，让你感觉到很不舒服？”孙悟空微笑。
小狐狸呆萌颔首，眸光幽幽，清风吹来，仙裙摇曳。
孙悟空眺望远方：“天庭、佛门，有太多的官员，根深蒂固，形成一个个强大家族势力，或者暗中联盟。光靠实力难破，光靠智力难行，总是需要这两者相结合，才能一点一滴击破。”
“难道我们就不能直接带人，将所有黑恶，都给扫荡？”小狐狸歪着鹅首问，她内心还是希望天地间，一片和谐，一片蔚蓝，神佛永远那么慈祥可爱，事事为凡人着想；凡人永远善良辛勤，从没有任何勾心斗角。
孙悟空没有否认：“可是岳儿，你知道天庭、佛门跟魔族中，到底哪些人是邪恶，哪些人不是邪恶？”
小狐狸摇了摇鹅首，银光秀发飞舞。
“这个神佛魔三族的天地间，如果白就是白、黑就是黑，那么我们只要带着白着，将黑着剿灭，便还给天地间一片清澈。可如今已经是黑白搅拌到一起，全部变成了灰色，我们应该怎么办？”孙悟空笑问，笑容中，又带着落寞、苦涩。
小狐狸柳眉微蹙，杏眸迷徨，这个问题，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在她的世界，单纯犹如理想国度，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哪里有那么复杂。
“岳儿，你觉得八戒怎么样？”孙悟空突然问。
小狐狸诧异，说：“挺好的。”
“对我挺好的。”又补一句。
孙悟空悠悠笑着：“是啊，八戒是对你挺好，但八戒在佛门中，算是特别精明的那一种人。跟神族、魔族关系都很好，而且经常跟魔族中人混到一起，弄一些利益，就是金银珠宝等。有时，也会把佛门中一些秘密，偷偷交给天庭。”
“啊，他怎么能这样呢！身为佛门弟子，不降妖除魔就罢了，还背叛佛门。”瞬间，小狐狸惊醒，晶莹剔透玉颜浮现一抹云红，气恼。
孙悟空摸了摸鼻尖，笑：“可八戒为了搭救嫦娥仙子，宁愿被诬陷，差点死在诛仙台；而且八戒对我们也挺好，讲义气，不是吗？”
“这……”
小狐狸又说不出话，秀眉紧锁忧愁，不知所措。想说八戒痴情，但偏偏好几次见到八戒花心不已，跟魔族中的妖女勾搭到一起。
到底，是痴情，还是不痴情？
孙悟空再次叹气，却恢复以往的轻松：“杀人容易、诛心难，要把人心看透，更是难。我们并不能很清楚，他到底哪一方面是善，哪一方面是恶，什么时候是善，什么时候又是恶，所以这个天地间的人，都变成了灰色，包括俺老孙也在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