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边那小孩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似笑非笑地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姑娘说我是奶都没断的小孩子,不知姑娘现在多少岁?”
看着对方唇角的那丝笑意,楚言忽然觉得,自己被对方嘲笑了。
想到刚刚高考过后的自己,楚言气鼓鼓:“反正,我比有些人要大。”
楚言以为,说完这句话之后,对方就不会凑上来自取其辱。直接舀起了一勺蛇羹就放到了口中。
谁知,对方在听到楚言这话之后,只是一笑:“在下不才,正是双十年华,不知姑娘现在年方几何?”
正在喝着蛇羹的楚言听到这话之后,一口汤喷了出来。
正在楚言旁边的凌秋寻看见她的动作的时候,一下子躲闪了过去。
在震惊中的楚言此时根本就没有心情管一边的凌秋寻为何有那么迅速的动作,只是咳嗽了几下。
“咳咳,你说什么,你怎么可能又二十岁?”
说到这话的时候,楚言脸上的震惊之色完全无法掩饰。
至于对方,在看见被楚言口水溅到的蛇羹的时候,眸子里闪现出一丝嫌弃。
“臭丫头,怎么了,我怎么就没有二十岁了?”
一边说着这话,他还接着向楚言这边恁了一眼。“就算是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蛇山上的那个老巫婆知道所有人的真实年龄,你若是见到了,可以去问问她。”
说完这话之后,对方也不管凌秋寻是什么意见,直接捞起了对方面前的盘子中的一片麻辣蛇肉开始吃了起来。
岳述白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在这两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有礼的一面。
不然,最后这些东西都被那臭丫头弄脏了怎么办?
看着对面正在吃肉的两人,楚言不动声色地把自己手中的碗放到了地上,然后,拿出一块手帕擦拭起被自己方才喷出去的蛇羹溅到的手指。
接着,似笑非笑地看了对方一眼:“一口一个老巫婆做什么?一个大仙,一个蛇仙娘娘,就算是不知道的人,也知道你们有关系。
至于去问她你的年龄,你觉得,我是闲着没事干还是咋地?”
楚言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给对方一个我什么都懂的眼神。
这些日子在马车上闲的无聊,自己在凌秋寻与楚言妍面前训练出来的嘴皮子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果然,在楚言说完这句话之后,对方那张白皙的脸蛋忽然慢慢染上了红晕。
看着对方的样子,楚言忽然想到了水蜜桃。
慢慢成熟的水蜜桃也是如此,原来有些碧色的桃上面渐渐染上红晕,就昭示着水蜜桃成熟了。
只是,想到对方口中的那个称呼,楚言又生生打断了自己的想法。
看着这边一边闲聊,一边吃肉的三人,坐在一边看风景的孟辞忽然走了过来,然后,伸出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捻起一片蛇肉放入了口中。
看着对方的样子,楚言一怔。
怎么几日没有一起吃饭,忽然觉得对面这人又好看了几分呢?
直到对方一声带着压抑的咳嗽声响起的时候,楚言才渐渐回神。
只是,在这个时候,还不如不回神呢。
只见,那张永远都透露着清冷淡漠的清隽脸颊在咳嗽之下,渐渐染上了红晕。随着山野之中特有的微风浮动。
淡青色的衣袍在微风中轻轻散开。
即便空气中还有掩饰不了的血腥味和烧烤味,楚言脑海中也只剩下了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对面那个只是系着一条淡青色发带,就连玉冠也未束的男子,就像是魏晋而来的翩翩公子,一下子烙印在了心间。
只是,片刻恍惚之后,楚言忽然反应过来让自己不能回神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想到孟辞那似乎无法纠正的想法,楚言才回过神来。
这家伙,只是空长了一张好皮囊,还有空有了一身好气度而已。
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一直都是那站在那别人够不着的地方,看着众人对自己推崇备至。
渐渐清醒过来的楚言先是瞥了对方一眼,紧接着,忽然想起了现在的自己和这人之间的关系。
好像,依两人之间的关系,自己不关心一下他,好像真的有些说不过去。
一边想着这些,楚言一边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而后关切地问到:“表哥,现在怎么样了?”
一边说着这话,楚言又拍了几下孟辞的后背。
可是,在楚言拍下去的时候,孟辞就像是被重力击中,咳嗽声更加响亮。
看着这边两人的动静,一边的凌秋寻继续吃着自己面前的蛇肉。
反正,这一切只是他们未婚夫妻之间的打闹,自己根本没有参活进去的道理。
一边如是想着,凌秋寻吃肉的时候越是理所当然。
而被楚言在后背拍打的孟辞,却觉得,自己身后有重锤在敲击。
可是,每次到他想要说话的时候,那种感觉又传了过来。
感受着自己身后的拳头,孟辞对自己这么多年来接受到的教育产生了严重怀疑。
女子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一天只知道盯着后宅的那三分地斗争的存在?
为什么,自己遇见的这一个接一个的都不是那样?
想到一脚一条蛇的凌秋寻,还有平日里看起来天然无害,却眼睛也不眨地吃着蛇羹的楚言,孟辞的脸色接着黑了不止一个度。
还是拍着孟辞后背的楚言率先发现了孟辞的不对,拿起自己手中的帕子为孟辞擦了擦脸上的水印。
孟辞觉得生无可恋的时候,忽然,一个带着肉香的帕子怼到了自己脸上。
闻着那上面的肉香,孟辞的脸上的表情皲裂了几分。
“表妹,这帕子你刚才做过什么?”
怎么上面弥漫着一股肉香?还是蛇肉香?
听着孟辞的话,楚言才发现,自己好像只有一方手帕,而这手帕,自己刚刚擦了手。
甚至,若是想要细细观察,这帕子上面还有一些肉渣。
对上孟辞快要变绿的脸,楚言淡定地收回了帕子,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