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成故作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谷大哥，我咋听不懂你说的话呢？”
“真的听不懂？”谷有财抬起了下颌，目光深处满是嘲讽。
谷大成有些紧张的攥紧了袖口，依旧摇头，“听不懂。”
“不管你是受了谁的指使，都不重要了。”谷有财看着他，沉声说道，“这一次出于你我是同乡的份上，我帮了你，可如果以后你还要滥赌，我不会在帮你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娘很惦记你，你若是个有孝心的，就和我一起回江南老家。”
谷大成微微垂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有什么好回的？”谷大成撇嘴说道，“当年我离开的时候，就发过誓，若是不能在外面混出个名堂，我永远都不会回去的！”
“从你离开老家到现在，已经有十五年了吧？这十五年来，你除了弄瘸了自己的一条腿，又做了什么？大成，都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你已经快四十了，难道还要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完下半生吗？”
“用不着你来说教！”
谷有财的一番苦口婆心，落在谷大成的耳里，那就是明显的奚落和瞧不起！
他有些烦躁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拖着另一条腿，离开了酒楼。
看着他的背影，谷有财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酒楼的掌柜这才迎上前来，“东家？”
“派个人跟着他，暗中打探他的一切消息。”
“是！”
“这段时间有间小镇不会太平，让大伙都注意些。”
“是，老奴知道了。”
“辛苦了！”谷有财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欣慰的说道，“这几年，酒楼的利润稳步增长，你功不可没，说起来再过两年，你也该回江南老家了吧？”
“是啊，咱们谷家的规矩是五年换一届掌柜，老奴已经在那家酒楼当了三年的掌柜了。”
三年啊，弹指一挥间。
“辛苦了！”
“老奴不辛苦，当年若不是东家收留了老奴，还手把手的教老奴如何管理一间酒楼，只怕老奴已经死在那场雪灾里了。”
“谷家的原则是，施恩不望报。”谷有财笑着感慨道，“不过我很庆幸当年帮了你！”
“东家，陈郡王府不是个好相与的，咱们要不要帮一帮大小姐？这些年老奴也暗中打探了不少的消息，那些证据，足以让朝廷抄了整个陈家。”酒楼掌柜谷老五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急。”谷有财摆了摆手，“太子前年就颁发了禁赌令，结果收效甚微，难得遇见了这么一个好契机，让他自己想办法吧，咱们先不要出手。”
比起禁赌令，谷有财更好奇的是谷大成出现的时机为什么会这般巧合？
当初他是临时起意来到行宫脚下的有间小镇的，难道他的身边有人泄露他的行踪？
有些事情，细细琢磨之后，便生出了诸多疑问。
彼时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萧观澜，也是满心疑问。
谷明珠往摆放在桌案上的镂空三足香炉里面添加了一块香。
橘子的清香，瞬间挥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