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非闻着香味，看着肉片，煎熬的等待着她的汤圆儿。
张四爷对冯强说道：“一会儿我们去看看那小洋楼，明天你找几个伙计把房子清理一下，我准备开一家俱乐部。”
“是。”冯强应了一声。
张四爷接着说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办事一向稳妥，所以我想把那俱乐部交给你打理。”
冯强愣住了，他没想到张四爷会让他去经营俱乐部。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啊？”
张四爷看着莫言非，“你觉得不好吗？”
莫言非用筷子扎着餐碟里的回锅肉，“这不是好不好的事儿，强哥不在你身边，我不放心。”
张四爷一笑，“强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妻生子了，他不能总跟在我身边啊。”
莫言非听张四爷这么一说，咬了一下嘴唇，“你说的倒是这个理。”
她看向冯强，“俱乐部掌柜的和跟班比起来，姑娘家会更喜欢掌柜的。”
张四爷拍了一下莫言非的头，“傻瓜，俱乐部不叫掌柜的，叫经理。”
冯强看着四爷说道：“谢谢四爷的好意，可是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这俱乐部不比小饭馆，我怕我做不来。”
张四爷一笑：“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莫言非想了想，“强哥你别为难，无论你是经理还是跟班，有我在，保证让你娶上满意的媳妇。”
冯强脸上有些不自然，“我一切听四爷的吩咐。”
张四爷又给冯强夹了一些牛肉，“这几年，你也跟我往上海跑过几趟，那些歌舞厅，俱乐部你也去。我们这小地方不用全学大上海的洋玩意，咱们简简单单的，主要以西餐聚会为主。”
“是。”冯强点头。
伙计端着三碗汤圆走了进来。
张四爷说道：“咱们主要是吃饭，其他的事情先放一边吧。”
莫言非饿了半天，可算见到自己爱吃的汤圆了，上来就是一口，“哇，好烫！”
张四爷笑道：“这碗也是你的，你慢点吃。”
莫言非只能先放着汤圆，在火锅中夹了一片牛肚，在茶杯中涮了涮，然后放到口中，“这辣味是挺香，你们俩痛快的吃吧。”
张四爷看了一眼莫言非，“怎么没发脾气啊？”
莫言非酸溜溜的，“你请强哥吃饭，我这陪席的有什么资格发脾气。”
莫言非隔着张四爷给冯强夹了一片牛肚，“多吃点。”
张四爷轻咳了一声。
莫言非瞟了一眼张四爷，“当家的请客人吃饭，我这做媳妇的，待客还算周道吧？”
张四爷一挑眉：“你这是吃了两块肉，有力气了是吧。”
莫言非瞪了一眼张四爷，又在茶杯中涮了一片牛肚吃。
莫言非越吃越不是滋味，她看着低头吃着豆腐皮的冯强，“强哥，你回家好好想想，你是愿意做那个经理，还是愿意跟着宗泽。”
张四爷看了一眼莫言非，“你说哪个好。”
莫言非低下头，“人都是自私的，我希望你跟着宗泽。”
张四爷摸了摸莫言非的头，“傻瓜，强子做俱乐部的经理，不也是跟着我做事嘛。”
“不一样的。”莫言非嘀咕道，“强哥，你娶媳妇的事情，不用愁的，我早就想好了，三太太送我的十根金条，我给我爹留二根，余下的给你和二勇一人四根，给你们做聘礼娶媳妇的。”
张四爷的心脏狂跳了两下，心说：这傻丫头收买人心，出手还真是大方。
冯强看了一眼张四爷，“我听四爷的吩咐。”
莫言非拉着张四爷的胳膊，“强哥跟在你身边我放心。”
张四爷长舒一口气，“我也想留强子在身边，可他有能力做经理，做经理会更有发展。”
莫言非嘟起嘴，“我都知道的，那你再留强哥二年，等我对你放心了，你再让他做经理吧。”
张四爷眉峰微皱，“你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莫言非不理张四爷，她看着冯强，“你再帮我两年，两年之后，你想做什么经理都行。”
冯强看向张四爷，“我听四爷的。”
莫言非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然后心情愉快地吃起汤圆。
张四爷对冯强说道：“你不用在意她说的，如果你想经营俱乐部，我会按规矩给你两成的分红。”
莫言非气得在餐桌下面踢了一下张四爷，
冯强低着头，“如果四爷不嫌弃，我还想跟着四爷再学两年。”
莫言非开心地笑道：“嗯，够义气。”
“好。”张四爷说道，“这事儿我们以后再说。”
三个人吃好之后，起身走川香馆。
莫言非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挽着张四爷的胳膊，柔声说道：“好像要变天了，你还是哪都别去了，我们回家吧。”
张四爷想了想，“那回梅园写个匾额吧。”
莫言非嘀咕道：“我们家也能写大字。”
张四爷不理莫言非的话，上车之后对冯强说道：“回梅园。”
莫言非一挑眉，“顺路送我回家。”
冯强为难地说道：“小非，这离梅园进，我先送四爷，然后送你行吗？”
莫言非看着车窗外，她实在弄不明白这是哪条路，只好说道：“好吧。”
汽车停到梅园门前，还没等冯强按车喇叭，李友贵已经打开角门，他看了一眼张四爷的车，打开大门。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你不送我回家吗？”
冯强淡淡一笑，“当然送你回家。”
张四爷先下了车，他一拉莫言非，“下车。”
莫言非忽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她白了一眼冯强，“你学坏了。”
冯强也不解释，他把车开进院子。
莫言非被张四爷拉进书房，张四爷回身搂住她的腰际问道：“我有什么让你不放心的？”
莫言非一撇嘴，“不放心的地方可多了。”
张四爷嘴角上扬：“说来听听。”
“哎呀，我怕几天几夜也说不完。”莫言非笑眯眯的，“我们还是题写那匾额吧，我给四爷研墨。”
莫言非说着，想推开张四爷，可四爷并不松手。
张四爷凝视着她，“你最好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