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非愣了一下，用力地抠着食指，疼痛让她清醒。
“你说什么呐？”她走到张四爷身边，可怜巴巴地说：“宗泽，我没带手帕。”
张四爷掏出手帕递给莫言非。
莫言非擦着脸上的泪痕，不经意地擦过嘴唇。
“我刚才哭，你都不知道劝劝我，还说对我好。”莫言非抱怨着，脱去外衣，坐到餐桌旁。
张四爷面无表情地看着莫言非，他知道，这丫头已经想通，想跟他和解了。
张四爷忽然理解了，大哥为什么能容忍褚锦凤嫁给莫志远。爱到极致，无论对方提出什么要求，都只能答应，不会拒绝。
张四爷长吁一口气，“小非，无论你嫁不嫁我，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莫言非一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娶我了是吗？”
张四爷淡淡地说道：“你不爱我，别委屈自己了。”
莫言非冷笑，“张老四，你亲完我，说我不爱你，你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始乱终弃？”
张四爷凝视着莫言非，“爱还是不爱，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张四爷心里很乱，他应酬多了，自然分得清，亲吻时女人本能的喜欢、敷衍，还要拒绝。
莫言非并不去看张四爷，她拿过汤圆，“那你爱不爱我？”
“我可以嫌弃你，却不能容忍别人慢待你；我可以欺负你，却不允许别人碰你一下。好东西都想给你，喜欢看你傻笑，也许这就是爱吧。”
莫言非一笑：“真巧，我也爱你。”她说着咬了一口汤圆，“芝麻馅的，你要不要来点儿？”
张四爷看了一眼莫言非，拉过她拿着汤匙的右手，就着她的手，把那汤匙里被莫言非咬了一半的汤圆倒入自己口中。
莫言非的脸，腾的一下红到耳根，“你想吃都给你好啦，何必抢啊。”
“心里是不是特别扭？”张四爷淡淡地说道，“有些事儿是骗不了自己的。你吃东西时，习惯与人分享，但是不会吃别人吃过的，更不会把自己咬过的给别人。”
莫言非嘟囔道：“那样不卫生好么，如果我有传染病，会传染给你的。”
“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就不会在意这些了。”
莫言非迟疑了一下，一挑眉：“张老四，你别没完没了好吗？我今天没等你，先走进来是我不对，可你欺负我，我都不提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张四爷长舒一口气，“好，我们不提了。”
“快点动筷子。”莫言非没好气地说道，“我饿了。”
张四爷实在没有胃口，只是吃了些油菜。
莫言非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张四爷碗中，“多吃些肉，我还指望你挣钱养我呐。”
张四爷想问莫言非，这样装不累吗？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他不想打破这份平静。
张四爷说道：“无论门外如何电闪雷鸣、狂风翻涌，我只希望你能躺在我身边安静的睡，不被噩梦惊醒。”
莫言非低头啃着排骨，“有你在身边，我只会笑醒。”
张四爷抬手摸了摸莫言非的头，“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真的？”莫言非笑眯眯地问道。
张四爷看了一眼莫言非那已经被抠破的食指，“当然是真的。”
莫言非把虾仁夹到张四爷碗中，“那你先想想怎么上我们家提亲吧。”
“我原本跟三哥订的周末他回来，陪我去你家提亲。不过看今天的情况，今天晚上我就得跟你爹说了。”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这么急？”
“今晚我要住在你家。”
“为什么？”莫言非问完，马上低头吃饺子，可还是掩饰不住心中的慌乱。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
“请进。”张四爷说道。
刘买办推门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莫言非，笑着说道：“这裙子简直就是给小非订做的，太合身了。”
莫言非一笑，“还是刘买办有眼光，挑的衣服件件我都喜欢。”
“是你长得好，土布褂子穿身上都有气质。”
刘买办还想继续夸赞莫言非，张四爷开口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刘买办马上正色说道：“莫局长已经到家，刚子已经提前进了莫家。”
莫言非一惊，她只想着自己跟张宗泽在一起不会有事，却忘了父亲和吴妈也会不安全。
刘买办继续说道：“张家的店面里没进过这样的男人，其他的店面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按你的吩咐我们没有声张，所以时间会久一点。”
张四爷慢条斯理地说道：“久点不怕，如果人吓跑了，就不好抓了。”
刘买办点头，“是，兄弟们也是这么想的。”
张四爷一笑：“快去吃点饭吧，晚上说不定还有得忙呐。”
“是。”刘买办答应一声，要往外走。
张四爷嘱咐道：“我今晚住在莫家，有什么事儿，打电话到莫家吧。”
刘买办轻轻点头，朝莫言非一笑，走出包房。
莫言非凝视着张四爷：“我爹知道这事儿了？”
“是，我给你爹打了电话，让他有些准备。”
莫言非咬了一下嘴唇，“你想得是比我多。”
张四爷淡淡一笑，“有我在，你不需要想。”
莫言非长吁一口气，“你这么好，你怎么会不爱你。”
张四爷心说：我大哥对你娘，比我对你还要好，你娘不还是嫁给了你爹。
莫言非见张四爷不说话，又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张四爷的碗中，“谢谢你。”
张四爷依旧淡淡的，“快吃饭吧，菜都有些凉了。”
两个人吃好之后，走出聚宾楼。
张四爷一上车，对二勇说道：“回莫家。”
莫言非犹豫了一下，问道：“不去听戏吗？”
二勇一脸无奈，“小非啊，你可长点心吧。”
张四爷解释道：“戏园人多，不好防备。改天再去听戏吧。”
“噢。”莫言非应了一声，嘀咕道：“我原打算今天再问问金婷情况，完事儿一件，是一件呐。”
张四爷看向车窗外，“金婷的事儿，让彭家浩操心去吧，我得守着你。”
二勇忍不住说道：“小非啊，你自己都让蚊子叮了，你咋还有心思给别人挠痒痒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