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泽寒来说，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东西都是可以明码标价的。
区别只在于这个价格是否能够达到售卖人的心里价位，高与低罢了。
只要顾左能给到他预期的答案，哪怕是临近预期，他不介意去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来拿到阮诗颜需要的心脏。
哪怕倾尽所有家产去换她的一条命，他也连眼睛都不会多眨一下。
毕竟财产都是可再生之物，但他的小姑娘只有一个。
可顾左却连一半的预期都没有给他。
“抱歉，寒爷，虽然我也很想给你希望中的答案，但……这件事上我做不到。”
“要是以你说的像正常人一样平安度过一生为标准，我一成把握都没有。”
“心脏移植本身就是术后恢复风险很大的一个手术，你现在的说法就跟希望我把这个环节整个摘除一样。”
“寒爷，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手术不是做生意，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啊。”
顾左说完，等着他的就是漫长的沉默。
宋泽寒在反复地比对着二者之间的利弊，生怕有半点被自己疏忽的地方。
可不管怎么比，最终的结果都无法令他满意。
换了心脏，他的小姑娘只能再活最长三十年，而且是在经历疼痛与折磨后，还很有可能达不到这个年份。
而且还有时间和地域问题，从时间上来讲，实在是太赶了。
飞过去需要时间，各项检查需要时间，以现在所剩的时间来看，他不认为在那个心脏的主人脑死亡前，阮诗颜的身体能达到最优秀的状态。
毕竟阮诗颜的体内还存在着没有被清除的RZ13。
Y国的时局动荡，治安也一直都不理想，就算他带着一整个医疗团队过去，还是会存在很多隐患。
但如果不换，他也不敢确定与他达成交易的那些人的承诺能维持多久。
如果哪一天他们临时反悔，那他的小姑娘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突然到连被他挽救的时间都没有。
就像之前的那样。
宋泽寒烦躁的按灭指尖的香烟，哪怕知道不可能，心里却仍然蹦出一个美好的幻想。
——要是能把他的心脏和他的小姑娘做交换多好。
剩下的风险他自己担，折磨自己受，总比将这一切都压在他的小姑娘的身上，他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要好。
这一下午，阮诗颜都在刻意避免和宋泽寒的接触，一直拉着小星星和阿风在院子里玩。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知道宋泽寒这会肯定正为选择的事发愁，她的撒娇顶不了事，就索性减少出现，不让他为自己再多分心。
而宋泽寒除了晚饭的时候露了一面之外，剩下的时间一直都把自己关在书房。
憋了一下午更难受的还有萧星。
他跟着阮诗颜混了这么多年，阮诗颜有没有心事，真开心还是假开心，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这一下午，他就忍着去问阮诗颜的冲动，陪着她故作轻松，但到了晚上吃完晚饭，见她还这样，他就真的忍不住了，赶紧以饭后消化食为理由把阮诗颜拽到了院子里。
“颜爷，你跟宋泽寒到底怎么了？昨天晚饭还黏的跟连体婴似的，今天晚饭都没坐在一起，吵架了？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