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玉稍指着苏娆月半天，都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眼里的平静不复存在，看向苏娆月的眼眸，多了几分戒备。
这样的眼神，让苏娆月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这比之前疏离、伪装的样子，让她感觉真实多了。
玉稍说不清楚话，就没有再说。
自己仔细想想之后，突然觉得苏娆月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是一件多让人奇怪的事情。
毕竟她是郡主，有些特殊的手段，能查到一些东西，也很正常。
“你查了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玉稍的呼吸还有些重，听起来呼吸不太稳。
苏娆月平静地看着玉稍，说道：“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玉稍，我对你没有恶意，你不用对我有这么重的防范。”
“这个世上不会有人会毫无目的的做事。”玉稍紧了紧拳头，往日装出来的恭谨，此刻只能看见戒备。
他不能随意相信别人！
在他面前的，虽然是个纨绔郡主，可她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她费尽心思，查到了自己的身份，又猜到自己的目的，一定是有原因的。
受到质疑和戒备的苏娆月本来应该是气恼的，只是看见玉稍睁着眼睛，抬头看着自己的样子，心里那股气突然就没了。
其实她能理解玉稍的心情的。
他家破人亡，本是世家贵公子，却沦为低贱的小倌。
一个人存在这世上，最大的信念就是要报仇。
不敢去相信任何一个人，随时会竖起身上的利刺来保护自己，像……像是一只刺猬。
想到这个比喻，苏娆月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玉稍问。
苏娆月的眼珠子转了转，先是低着头，而后突然是想到了什么，便抬头看着玉稍。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惯有的随意与邪肆，“当然，你若非说我有目的，也是可以这么说的。我对你其实并不是没有半分喜欢，只不过我这个人傲气惯了。一直以来，我没有动你，只是觉得就算得到了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也是没意思的很……”
“你……这话你什么意思？”
“玉稍，我想得到你的人，也想得到你的心。为此，我可以帮你报仇，帮你对付张家。”苏娆月这样说道。
这个时候，她看向玉稍的目光有点灼热。
对上那样一双闪亮的眸子，玉稍下意识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他原本还想问，苏娆月这样说着能帮他，是不是信了他们苏家其实是被冤枉的。
可是这个问题，玉稍终究没有说出口来。
即便是问清楚了，这也是没多大意义的事情。
“别哄骗我了，我不是三岁孩童，我知道即便你是郡主，可你也不能对一个国公做什么？”玉稍的眼眸里，有一层又一层的复杂情绪上涌，“而且，你知道我是想报仇，对于你，我只会有利用，根本不会因此对你有别的什么想法的。”
“不试试，怎么能确定呢？”苏娆月笑了笑。
严妩这张脸的长相，虽不及玉稍，可她一笑，还是有种让周遭景象黯然失色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