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哦，嗷哦嗷哦。”
约翰雷抬起头，他听到海豹的叫声，惊起几只乌鸦。
“来一只试试？”皮尔握住了猎枪。
我以前倒是非常想打海豹的，约翰雷没好气的问道：“你游过去吗？”
皮尔毫不迟疑的否决：“不要。”
里尔夫来到约翰雷身边，他比划了几下，摇头：“太远了，”他压低了声音，“这里的水中蕴含寒冰要素，就算是我们也不敢轻易下去。”
约翰雷盯着那些海豹：“它们都是魔力生物吗？”
“算是被魔力侵染的，只要没有肉眼可见的变异，算是半魔力生物吧，或者说魔力野兽。”里尔夫说道。
这些天的相处，他知道有些知识约翰雷不清楚，于是补充了句：“就是说它们没有智慧，是会使用魔力的野兽，在没有人烟的地方，它们是魔力生物的主要来源。”
约翰雷看着他：“也就是说魔力野兽是通过‘魔力聚集地’的辐射产生的，这里面有可能出现魔力生物，是这个意思吧？”
里尔夫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
约翰雷沉默下来，既然里尔夫听不到，那就说明他的推测是真的，也说明这不是里尔夫能知道的知识。
“没什么。”
约翰雷看向北方，那里是连绵的高山和错落的桦木林，从这里开始，他们真正进入了冰原。
“走了。”老科林探出头来喊道。
三人对视了一眼，紧了紧棉衣，在海豹此起彼伏的叫声中爬上了鹿车。
三日后，晴。
大角鹿在光滑的冰面上奔跑，冰面倒映着它们矫健的身姿，冰下的阴影跟随着倒影，不时用好奇的目光看向驾车的人类。
约翰雷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装作没看见这些‘东西’。
他忽的一挑眉头，老科林也控制着缰绳，鹿车在冰面上急转弯。
裂痕从雪橇下延伸，在他们身后的冰面留下细碎的痕迹，这些痕迹慢慢挤压冰面，好似张开的小嘴，渐渐变为破裂的镜面，每一块都映照出鹿车的模样。
“我去通知后面的人。”约翰雷的声音留在原地，人已滑向了后面的鹿车，那些阴影缠向他的倒影，约翰雷加速拉开了距离。
老科林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让他们直接上岸，我们另找地方过河，别跑太远。”
约翰雷举起手，示意听到老科林的话了，也是在向赶来的鹿车打着招呼。
后面五量鹿车发现约翰雷的动作，没有再跟着老科林的鹿车，默契的调头跑上了堤岸。
约翰雷这才带着追赶他的‘东西’，绕回到岸上，他身后的‘东西’从冰层中探出漆黑的阴影，密密麻麻数不出数量，海带般卷向约翰雷的影子。
约翰雷一脚踏在堤岸上，身体向前弹起，同时探出手臂，被老科林一把拉住，坐到迎来的鹿车上。
大角鹿在鞭子声中发出“呦呦”的鸣叫，抬起前蹄用力跃起，眨眼就拉开了与那些黑色影子的距离。
听着车厢中杂乱的响动，约翰雷抹了把头上的汗水，轻声问道：“那些家伙是什么？”
老科林摇头：“我也不知道，看样子有些像是影怪，这些东西随时都在变化，在它们没有固定的形体之前，不是专业人士，根本弄不清它们算是什么东西。”
现在才是上午，约翰雷有些踌躇：“离天黑还早，可不解决它们，我们过不了前面的冰河啊。”
老科林摇头，“我们换个地方看看，”他瞪着约翰雷，“别总想着打打杀杀，这里是冰原，不是人类居住的地方，我们才是外来者，不要轻易招惹它们。”
是它们招惹我吧，约翰雷没有反驳：“知道了。”
相比他这个菜鸟，这些经验丰富的猎人既然这么选择，一定有他们的道理，他将这些默默记在心中。
老科林低声对约翰雷解释道：“你没发现吗？那些家伙只有你我和几个人才能看见，这就意味着它们有着很高的污染度。”
“如果我们攻击它们，它们势必会与我们产生联系，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它们的样子，这些家伙有多少价值先不说，光是对同伴的污染就是一个大麻烦。”
老科林的话让约翰雷一愣，其实他早就有所察觉，只是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现在终于明白过来：
就算是魔力使用者，也不是都能看见超出他们认知太多的东西，这种屏蔽和对普通人的屏蔽差不多。
能看到多少，取决于自身的灵感和对事物的认知吗？那不是说知道的越多越危险？约翰雷想到这里，不免又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既然知识是有危险的，岂不是说社会越进步就越危险？这个世界，快赶上地球第二次工业革命中期了吧？
随着信息流通的便利，纸张和印刷的推广，教育的普及，拥有知识的人一定会爆发式增长下去的。
人类对未知的好奇心，在哪个世界都不会改变，他可是知道人类作死的能力有多强，在这个拥有魔力的世界，推广工业化真的好吗？
那些穿越者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还是装不知道？或者说有其它目的？
这个世界的强者和高位存在，还有天国花园中的那位，难道会放任不管吗？他们又在里面起到了什么作用？
约翰雷暗叹一口气，这些东西他只能和莉莉丝商量，可莉莉丝那恶劣的性格，根本不会给出什么好的建议吧？
可他又不能低调，因为低调就意味着无法晋升职业，获得力量。
为了力量就要让自己的名声被更多的人知晓，这是个无解的死循环啊。
这里面一定有漏洞可以钻，可是没有足够的知识，上哪去找漏洞呢？
获得知识的方法是晋升职业等级，这又转回到获得力量上来了。
高调=名声=晋升条件=力量=知识
高调=关注=暴露风险=危险=死亡
约翰雷在心灵海的笔记上列出这两道公式，又在上面画了一个天平，一边写上高调，一边写上低调，回想前世的经验，怎么才能在高调的同时，保持低调？
约翰雷心中已有了初步的想法，或许我可以着手准备马甲了，他在笔记上如此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