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箱子都被打开。
助理在陈灼的身后看傻了眼，又十分纳闷。
他翘着兰花指，捏起一颗蛇皮果放在鼻尖轻嗅。
下一秒，就被陈灼拧着眉头，很小气的抢走果子，冷漠无情的开口：“别碰。”
助理：“……”
五年的交情，连颗果子都不给闻！
他双手抱肘，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老板，你说佳朗总裁说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啊？”
助理之前给陈灼打过电话，只知道他在农村秋收。
还不知道那些视频就是陈灼拍的。
他继续往下分析：“记得我上次去参加酒会，可听那些人抱怨过，佳朗一直保持低调高冷的企业形象。”
“连续十年，给那些大顾客和合作商只送茶叶和酒，连牌子都没变过。”
“是人都说，在佳朗公关部上班最轻松，送礼根本不需要动脑子！可您再看看现在送的这些。”
助理摸着下巴，半眯起眼睛，琢磨道：“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担心一个出门在外的孩子。”
他指着六样东西：“老板，送水果呢，是让你补充维生素，营养均衡，送日化用品，是让你打理好身体卫生，送药箱怕你病了。”
“剩下三样更不用说了，来自长辈赤裸裸的关心与慈爱，送蚕丝被怕你冷了，送电饭煲怕你饿了，送取暖器，是冬天马上来临，怕你冷到。”
陈灼眼睛里盛开花儿，耳根发烫，抿了抿唇：“对了，刚才苏阿姨给我发消息过来，我该怎么回？”
助理张大嘴巴，挽着兰花指垫在下巴处，一脸八卦：“苏阿姨——？”
语调上扬，看得陈灼脸颊有些羞红！
他抬脚把助理踹出去：“滚！”
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隔绝了外面员工办公区域的声音，寂静一片。
陈灼曲腿坐在茶几上，眼眸微微眯起，嘴角上扬。
露出久久不散的笑容，看着礼物发呆。
好半天后，他掏出手机，回复消息：
谢谢阿姨，礼物我收到了，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点击发送。
直到手机屏幕中央出现‘发送成功’四个字后，他才收起手机。
*
陈氏集团。
富太太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后面，面前摆着许多奢侈化妆品。
面前有人端着一个造型华丽的水晶镜。
那人端的时间太久，手指不断的收紧用力，指甲泛起白色，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肩膀发酸，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富太太手里托着一盒粉饼，正冲着水晶镜补妆。
感觉到镜面微微抖动，她补妆的动作停顿了，冷冷地抬眸，看向面前抬镜子的员工。
小员工瑟瑟发抖，小声的道歉：“夫人，对不起。”
“没事。”富太太妆容完美的面容下，看不住任何的表情。
小员工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正在补妆的女人，抬起腿，用脚上的尖头皮鞋，朝着她膝盖狠狠地踢去。
“啊——”
小员工失声尖叫，面露痛苦的倒在地上。
即便这样，也不敢丢下水晶镜。
因为镜子一旦碎了，以她家里的生活水平，根本没办法赔偿。
小员工五官疼得皱成一团，额头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曲腿在地上来回滚：“好疼……”
富太太狞笑一声：“拿个镜子也拿不好！拖出去！”
进来一些人，把小员工抬出去。
小员工穿的是职业装，灰色的西装短裙，肉色的丝袜下，左侧的膝盖骨已经以一种奇异的形状凸出来。
把她抬出去安保人员，一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看见这样的画面。
都有些不敢看，闭了闭眼……
小员工受伤，又有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员工顶上来。
她强装笑意的捧着镜子，站在富太太面前，可细看之下，下唇微不可查的在颤栗。
富太太的身边，有人半跪着，给她重新换了一双鞋。
动作轻柔，表情甚是虔诚。
女人满意的收回双腿，继续对着镜子补妆，脸上的粉底浓厚，眼睫过分浓密卷翘，被刷了一层又一层的膏状物体。
又拿起了好几个口红，抹上一个颜色，觉得不好。
便扯过旁边的纸巾漫不经心的擦掉，随后又换上另一种颜色。
如此反反复复。
直到陈灵灵带着一个男人走进来，富太太这才放下手里的口中，冲着水晶镜，认真欣赏自己脸上浮夸的妆容。
她高傲的扬起下巴，晃动眼中的柔媚，丝丝绕绕，像是抱杆而上的藤蔓。
女人嘴角淡淡勾起，对自己的妆容特别满意。
她挥挥手，示意周围人全部下去。
办公室里，只身下富太太，陈灵灵，还有一同进来的男人。
富太太率先开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陈灵灵没说话，偏过头看向身旁人。
男人面庞很冷，淡然的回答：“王艳丽已经自杀了，其他的安排都吩咐妥当。”
富太太：“沈佳茵呢？”
“她……”男人语气顿了顿，接着往下说：“她总是呆在研究所里，很少出来，已经派人在那边盯着了。”
“只要她出来，我们的人就会……”
说着，他做出用手指划过脖颈的动作。
没错！就是要她死！
富太太把视线落在陈灵灵身上：“你父亲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办。”
陈灵灵安静的回答：“按照您说的去办了，吞掉佳朗拒绝合作的合作商。”
“然后呢？我想要的是结果！”
陈灵灵：“已经吞下市场上百分之四十的合作商。”
富太太微微挑眉，邪佞一笑：“百分之四十？可我觉得吞下百分十八十，我们才能操控市场。”
陈灵灵颔首，毕恭毕敬的承诺道：“富太太，我会督促父亲的，让他加快速度。”
“嗯……”
她鲜红的唇紧抿，从鼻腔里压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嗯，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指尖一下一下敲着桌面。
片刻后，她问：“查出网上那两个视频，是谁拍的吗？”
男人抿唇：“……还没有。”
“随着视频里出现的场景去打听过，只知道是个年轻小伙，其余的人都避而不见，显然是被佳朗打过招呼了。”
富太太冷哼一声，无所谓的摆摆手：“那就算了，不要查下去了。”
“想必也是佳朗派人搞的反击，不用理会，只要把沈佳茵给我盯死了就行。”
“是……”
她强调：“尽快，懂么？”
“知道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