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被淋了一头鸡血的时候，这种不详的预感发挥到了极致。
“你想要做什么？”
宫羽耐着性子问她道。
陈冬青指了指旁边疯狂砍空气的白雅雅：“你觉得呢？”
不用宫羽觉得，他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雅雅多半是被陈冬青给骗了。
她将自己绑来是真的，她要用自己去换情报也是真的。
可是她并不是真的出卖了自己。
她只是怕自己走漏了消息，才会什么都不说。
由着自己将害怕和委屈写在脸上。
宫羽心里委委屈屈，却还是乖顺地往地上一躺，将自己当成死人。
陈冬青对他的识时务表示很欢喜。
她顺带着解开了白雅雅的障眼法，将她挪到了原位。
白雅雅一怔，看见的就是倒在地上的宫羽。
瞧着满地的血，白雅雅仰头大笑：“都快要几百年了，父亲，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陈冬青只冷冷地看着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白雅雅看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嘲讽笑道：“你倒是坐的安稳。”
陈冬青当然安稳。
不过还有人比她更舒服。
宫羽躺得安慰。
“你现在该将你的情报告诉给我听了罢？”陈冬青催促她。
她心里清楚，只要一提到这件事，白雅雅必然活不长。
不过，关于‘计划’这个问题，陈冬青是真的很感兴趣。
她想要知道，究竟为什么有人不愿意让自己知道这件事情。
“你的救人计划，或许可以去问问这些系统的主人。”
白雅雅道：“因为这个系统，据说就是为了创造空间未来救人的。”
创造空间来救人？
陈冬青觉得自己有些不能理解。
但她完全不能当做不清楚的模样。
“你以为，这个我不知道？”陈冬青眯眼，显示自己不是很高兴。
任务者心眼很多，尤其是白雅雅这种已经有榜单的任务者，更不容小觑。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或者有没有说完，陈冬青都打算诈她一诈。
事实证明，陈冬青的想法是对的。
白雅雅见自己没法骗过陈冬青，瘪嘴道：“你还真是半点不留情面。”
陈冬青不发表意见，脸上的不悦却更浓。
白雅雅害怕自己真的惹恼陈冬青，忙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的话给说完整：“我只知道，系统空间是由三个人创立的，后来因为什么起了分歧，其他的，我不是很清楚了。”
陈冬青冷漠。
“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了！”
她脸上的慌乱，表示她的话是真的。
虽然信息不是特别多，可是对于陈冬青来说，也足够了。
三个人。
也不知道是哪三个人，能创出这样庞大的一个系统。
陈冬青的好奇心更重。
“我现在可以走了么？”白雅雅小声。
她看了眼陈冬青，有些怯怯。
陈冬青颔首：“自然。”
白雅雅赶忙想要离开，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
既然宫羽已经死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
白雅雅瞪大了眼睛。
糟了！
她心想道。
宫羽没有死，他一定还活着！
可是自己明明眼睁睁地看着宫羽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可是他为什么还会活着？
白雅雅慢慢转头，看向了她身后的陈冬青。
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陈冬青会出卖宫羽出卖的那么痛快。
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是打算骗自己的！
什么将宫羽交给自己？
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
“你骗我！”
白雅雅绝望嘶吼。
陈冬青提剑，冷哼：“你知道的太晚了。”
她以剑当空，刚想劈向白雅雅，眼前却亮起一片白雾，挡住她的视线。
尽管她不偏不倚，朝着白雅雅之前站着的方向砍去，可仍旧还是扑了空。
白雅雅逃了。
陈冬青原本的打算，是让白雅雅说出实情，再给她一个了解。
如此，她和宫羽方能尽快离开这个世界。
现在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作为榜上有名的人物，不得不说她还是有些手段的。
“现在怎么办？”
宫羽问陈冬青道。
他早已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陈冬青身后。
尽管，他头顶的鸡血叫他此刻看起来既狼狈又滑稽。
“她会来找我们的。”陈冬青对他说道，“这个你倒不用担心。”
只要宫羽还活着，这个世界没法关闭，她迟早会露出马脚。
“我心里总有些不安。”
宫羽如是道。
他用手背擦了擦头顶的汗，发现自己满手血红，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形容。
念动口诀，他施了个清洁术，叫自己看上去整洁，才低头，瞧着地上的血，轻轻叹了口气：“从前，我们谁也不会想到变成这个模样。”
那个时候，他还在学法术，而白雅雅还是他的小师妹。
“谁又能想到呢？”陈冬青无所谓道。
她笑了笑。
谁又能想到，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要知道，她曾经也是个家庭幸福，对未来满是想法的姑娘。
可现在......她已经对未来没有想法了。
抱着这种得过且过的想法，也已经过了好多个世界了。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
她好歹曾经也自诩有志青年，没想到现在已经这样得过且过了。
“我的右眼皮总跳。”
宫羽又道：“我看我们还是晚一点出去吧？”
怕陈冬青不信，他又补充道：“我之前在世界里得到过庇佑，预感总是不差的。”
要是陈冬青一定会笑话她，可见过了这么多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后，她也不敢说宫羽就一定是迷信。
“算了，等等。”
也不差这两分钟。
陈冬青往旁边靠了靠，找了个稳妥的位置，稍稍阖眼。
她有些乏。
这些日子同白雅雅周旋，还得保全宫羽，叫她有些心力疲惫。
只是在她刚刚闭上眼的那一刻，一声巨响，逼得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破旧的房顶被砸出一个大洞，外头的光透进来，像是一块薄纱。
纱布下，盖着的是个惨白的人。
通过衣服，不难认出这个人就是刚才逃出去的白雅雅。
不过，她已经面目全非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
宫羽的话，问出了陈冬青心里的疑问。
陈冬青也很想知道，白雅雅为什么现在会在地上。
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