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是惊是喜,想给别人做媒,结果阴差阳错,竟然对我有意,如果张言知道了,不知怎么埋汰我。
我惊愕地张着嘴巴,再次问她:你说啥?
她也觉得自己太突然,埋头喝豆浆,掩饰那份尴尬,抬头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不知为什么,这段时间竟不可思议地想你,碰巧,通过张言,有了你的信息,也许是缘分吧!
我再次肯定我这次没听错,原来我还被人家暗恋,这让人多少有点匪夷所思。
她继续说道:别误会,我也不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人,我也不了解你,你知道吗?你的眼神让我心疼你的忧伤,你的歌声里,让我迷失自我,几天没见你出来唱歌,我竟心慌慌的,以为你走了呢?我让张言打听一个会唱歌的,他说他和你一个宿舍,我才有了你的号码。
太突然了,我竟然以为这是不现实的,象在做梦,琼瑶的小说里梦的衣裳有个主角也曾这样象一个爱弹吉他的男孩这样表白过,那是小说。
说实话,我是受宠若惊的,谁不想被人爱慕和迷恋,可我是该接受呢?还是拒绝呢?
我装作绅士地,用手轻轻托着下巴,认真听她抒发对我的感觉。
我不想拒绝,那样对她无情,对我更残忍,因为我怕以后连做梦也不会有人如此对我说话。
我还是委婉地对她说:有人处朋友最终只是恋人,有的成了爱人,有的还是朋友,有的成了仇人,盲目的激情枉枉没有好的结果,到时候伤痕累累,你不怕吗?你不了解我,有时候我自己对我自己都不了解,我倒无所谓,就怕你到时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淡淡一笑,若有所思地说:从你这段话中可以看出,你很理智,但人不经历一次,永远不知结局,我想赌一次行吗?
我婉儿笑了一下:怎么赌,你都输,我啥也没有,你赢了也只是赢个寂寞,输了会更残。
张丽说:你完全可以换一种姿态去生活,幸运是留给爱笑的人的。听张言说,你还有很硬的社会背景,你本身又多才多艺,你身上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气场。
我毫不掩饰地笑了,你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我都快养活不了自己了,被你说的我象端着金碗讨饭吃,有福不享呗!?
和她谈话没有压抑感,她也许在激励我。
她又说:你以前不是送饭的吗?怎么下车间了?
我解释道:饭堂每个月600元,车间一个月1200多,还八小时。我还想说全是女工,赏心悦目,但我把话咽下了。咱不能自毁形象。
她继续说道:你可以尝试走文艺这条路,我觉得你能行。
我没说话,当今形式,你没人脉,没路子,瞎折腾一圈,还是回到起点。
我说:人不能做梦,务实一点好。
随后,我们陷入沉默。
走吧!我说
她拿纸巾沾了沾嘴,走出了餐厅。
人行道的树荫很茂盛,投下巨大的树荫,已经不那么热了。
我问她:回去呗?
她摇摇头,着啥急,陪我去清风湖划船呗?
我没拒绝,她竟高兴地一下拖着我的胳膊,别人看来,嫣然是一对孰知的情侣。
拐了两个路口,来到柳林婆娑清风湖,这是一个人工湖,占地几千亩,是游人最喜爱的景点,这个湖一边通黄河,一边通海,水位也在不停地变化,是个消暑散心,亲子活动,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春有桃花夏有荷,秋红山楂冬有雪。
我们信步来到游船售票亭,租了一艘脚蹬动力船,30元半小时,我抢着付了票钱,领了两件橘色救生衣,工作人员指引我们蹬上泊在岸边的“鸭子船”。解开绳索,他们推了一下,船儿旋转了两圈,我们便掌握了动力要领,两个人边笑,便用力踩踏板,向湖中心驶去。
小船儿摇摇晃晃,身后拖着长长的涟漪,她不时探出胳膊,撩水泼我,我则发出爽朗的笑声。不远处的小船在水中停泊着,一对恋人在尽情,忘我地缠绵,拥吻,多美妙的二人世界。
张丽还在用水泼我,我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小船,对她“嘘”,并做手势,别打搅她们哦!
她心领神会向我眨巴下眼睛,继而泛起多情的目光,脚下停止了动力输出。
我读懂了她的眼神,我知道,我此时给她个大大的拥抱,随后顺理成章地热情相吻,我好矛盾,错过这个时节,再也没这个店了!
我心跳好快,她看我,眼神有些迷离,似怂恿,似逃避,只要正常男人身处其中,都会有非分之想,连孔子他老人家都知道“秀色可餐,君子好逑”。
我感觉身体里的原始冲动在膨胀,她也不说一句话,她在等待,期待。
我此时稍有放纵,往后该发生的事情都会毫无阻拦地顺理成章。
越是太容易得到,太美好的东西,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我定了定神,打马虎地说:张丽,你会游泳吗?
她摇摇头
我迅速脱去救生衣,上衣,对她说:我给你表演一个活人消失的魔术。
她看我脱衣,瞬间羞红了脸,未免狂太野了吧!随后听到我扎水里,“扑通”一声,她惊愕地发出了声音。
水好深,好凉快,我想起小时候,上学为了赶近道,我能一只手高举衣服,游过200多米宽的白马河,一转眼20多年过去了,除了年龄正常增长,其他啥也没改变。
水中比上面清凉,再往下温度更低,水是咸的,无尽的黑暗包裹着我,我使劲往下沉,直到耳鸣也没到底,我曾经在水下憋气达到三分钟,好久没有这种挑战了,我按秒的速度数着数,只数到130的数字,再也无法超越了,我赶紧浮出水面。
水面很嘈杂,有哭声,呼救声,我仔细观望,好几只游船向这么划来,都慌慌张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张丽声音最大,边哭边喊救命。
我冷不丁地冒出水来,把她吓了一跳,她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想死别连累我!吓死人了,以为你淹死了呢!
我才意识到玩笑开大了,赶紧安慰她:我能游长江,游黄河,这点水算什么。
我想爬上船,尝试了几下,差点把小船扒翻了,也没上去,脚下没有借力,船儿太小,张丽吓的鸡娃乱叫,我只好扒着船边,浮在水面。
周围的几个游船已经聚拢来了,有的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有的说会水还玩这一出,有的则把小船驶向我这边,热心地拉我的胳膊,张丽也恢复了理智,也拽我的胳膊,我才上了我的游船。
大伙则虚惊一场。
岸边这时骚动才刚开始,两艘摩托艇朝着这边驶来,我跳湖的消息持续发酵,几分钟后,消防车,救护车,警车拉着警笛朝这边驶来,有人竟然报了警,我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