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交征阴阳气？”
达摩深吸一口气。
在此之前，他从未听说过这玩意儿。
“系统，解释一下？”
然而，系统并未回答。
达摩：“……”
刚才那句“加大力度，再吸几口”，很不像系统以往的机械风格。
达摩还以为系统自动升级，智能了不少。
如今看来，似乎还是没有变化。
不过，既然能够得到系统的认同，想必这天地交征阴阳气必然有些来头。
纵使无法跟鸿蒙紫气相比，但确也有不少益处。
心念微动，神识内视。
达摩明显感觉到，体内的佛门法力，道家神通，似乎浇铸成了一块，愈加雄浑磅礴。
犹如海浪般，汹涌澎湃，连绵不绝。
金刚之体，较之先前，更加凝练。
周身祥光轻笼，好像薄纱一样，透着浓郁而又玄妙的紫气。
更重要的是。
九转元功，更进一层！
达摩已然领悟了其中的八九变化。
虽然现在的他，佛门果位，仍然只是阿罗汉。
但以其实力，足以比肩灵山佛陀！
甚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佛门法力，道家神通，原来真的可以融合炼化么？”
达摩心下宽慰不少。
一来得益于系统。
二来……
佛本是道！
众所周知，封神之战后，老子携多宝道人，西出函谷，化胡为佛。
再加上。
燃灯上古佛、观音、文殊、普贤等佛门强者，包括韦护，原本都是出身道家。
至于先秦仙神之争，方才投靠佛门。
何况。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佛道众生，俱是一般！
修行之人本就不该执念于派别之争。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如是而已。
达摩早就想通了这一点。
因此，更不会纠结。
抬眼环顾四周。
但见瓶子里的阴阳二气，已被达摩吸得所剩无几。
就算他开口说话，也无法引出火龙吐息。
“看来，也不用我钻孔脱身了！”
达摩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
恰好听见绿牛和青雉二妖在外面“大声密谋”，这才出声挤兑。
绿牛有些想不明白。
为何达摩明知一开口便会有天地异火煅烧，却还要说话？
“莫非这和尚当真不惧？”
“不可能，大王曾经说过，就算是如来佛祖，一旦被吸进阴阳二气瓶，也能煅烧成灰烬！”
“大王一言九鼎，总不能跟我吹嘘吧？”
“如果大王跟我吹嘘的话，那岂不真成吹牛了？”
“呼~还好我是公牛！”
绿牛心念急转。
这时候，青雉突然尖锐道：“绿牛，快看看封印符咒，可别被这秃驴骗了！”
闻声，绿牛这才回过神来。
慌忙扑上去，将瓶口死死封住。
“还好封印没事……”
绿牛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虽然想不通达摩为何不惧阴阳二气瓶。
但，只要他困在瓶中，无法脱身，那么拿下旻天城，唾手可得。
绿牛居高临下，扫视了一眼。
旻天城中，除了法海以外，其余人众，都是些小角色。
“先打破金刚结界……”
念及于此。
绿牛猛然怒吼，巨大的瞳孔中透出凶光。
一股凶悍无匹的妖力，转瞬间便已凝聚在了两只尖锐的牛角之上。
绿光暴涨！
映得绿牛那张脸更绿了几分。
但见牛角之上，妖力凝聚，化作闪电球，涌动着恐怖的能量。
仿佛超能电磁炮。
“电光毒龙……”
话音未落。
忽然间，听见“咔咔咔”的声响。
绿牛心头咯噔了一下，脑顶上的绿光电球，突然哑火。
与青雉一起，循声望去。
脸庞上，眼眸中，一抹惊骇之色，缓缓浮现而出。
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
“这、这怎么可能？！！”
绿牛和青雉异口同声，脱口叫道。
好像白日见鬼了一样。
但见阴阳二气瓶的瓶身，竟然出现了一些裂缝。
好像蜘蛛网。
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散。
一缕缕耀眼无比的金光，从裂缝中倏尔照射了出来。
绿牛满脸骇然。
“等等，大王不是阴阳二气瓶坚不可摧，连大罗金仙来了也破不开吗？这、这和尚才只是个阿罗汉啊！”
“难道大王真在吹我？”
听得青雉惊呼道：“那秃驴要破瓶而出了！快散开！”
话音未落。
慌忙振动翅膀，身形暴退。
而周围的小妖听了，也赶紧退开。
“砰！”
犹如焦雷炸响。
阴阳二气瓶轰然爆裂。
玉瓶碎片，随之四处飞散。
如漫天飞羽。
那些来不及撤退的小妖，被碎片划破妖身，一时间惨叫声不绝。
下一刻。
万丈紫气佛光，陡然冲天而起。
映耀诸天，撼动九霄。
一股无与伦比的恐怖威压，如波光涟漪，迅速扩散出去，激荡虚空。
金身法相，紫气萦绕，足蹑青冥。
赫然是达摩！
见状，旻天城众人，先是震惊，旋即欢呼雀跃。
“圣僧——”
“是达摩圣僧！”
知秋一叶更是兴奋大喊，“我就说达摩圣僧没问题吧！”
望着天空中的达摩，法海双掌合十，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欣喜微笑。
同时，内心充满了震撼和惊诧。
“连阴阳二气瓶都困不住达摩师弟，更不知达摩师弟的修为法力，如今已经恐怖到了何等境地！”
不久前，在烂陀寺，他跟达摩便有过一场同门切磋。
彼时，达摩才刚拜入师尊门下。
法海以六成功力，与达摩平分秋色。
天纵之才，少年可期。
可让法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自上次分手，不过月余。
达摩的修为法力，竟已飙升至此！
法海心下暗自寻思了一番，“此时我若再与达摩师弟交手，恐怕只需一招，我便会落败吧！”
“如此天赋悟性，我自叹不如！”
“看来，世尊说的没错，以我的根基，就算在尘世间修炼千万年，也未必能够突破阿罗汉，证得菩萨果位，更遑论佛陀了！”
“为今之计，便只能前往西海龙宫，走这一遭了！”
念及于此。
法海不由得叹了口气。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但内心深处，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不吐不快，却又无人倾诉。
这个中滋味，或许也就只有他自己能够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