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龇牙咧嘴的王尚看到江明这个动作，满头黑线，“小子，你什么意思？你要不说清楚我扒了你的皮。”
“呕，呕呕！”
江明干呕不止说不出半句话，只不过闲暇之余将那半条手臂扯了下来赶紧扔到一旁，然后搓了地上泥土将水渍吸干，满眼嫌弃。
“你...气煞我也，那冰难道不是你弄出来的吗，你还嫌弃，我...”
江明忍住呕吐感，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对王尚说道：“公子，我可没有丝毫不敬的意思，只是刚刚睡醒，胃里没食难免有些恶心，还请恕罪。”
“放你娘的皮，你中午刚在山下吃了那么多米饭牛肉，当我眼瞎吗。”
听到肉这个字，江明又是一阵恶心，但他连忙止住，然后不想搭理这个人渣，对着另一旁的看门老者说道：“前辈，不知道晚辈过关了吗？可以上山？”
王尚冷哼一声：“哼，石阶一级没上，还把我弄伤，识相的趁早滚蛋。”
江明不理会人渣的言语，选择性的无视，只是静静等待老者回答。
再次喝了一口碗中酒，这才缓缓开口：“可以，上了山自有人接应你，跟着他就行了。”
“多谢前辈！”
说完头也不回的登上石阶。
下面的王尚倒是不服，吵嚷道：“大爷你说他一级石阶未上，就是没通过入门考核，怎么能让他登顶山门？成何体统？”
“哼，你小子也知道体统二字？他的事我自然会向武院掌院回报，劳不得你小子操心。”
王尚眼中戾气闪过，阴郁不已。
“呵，怎么，还想跟我比划比划。”
“怎敢？不过那小子今天上不了山。”
说完他用仅剩下的一只手按住旁边的李梓婷，然后身后出现一轮虚影，只见身处一条长舌勾住女子脖子。
然后就看见王尚的那条断臂缓慢长出，直至完好如初。
看门老者看到一眼又是叹气一声，喝了口酒再次消失不见。他管不了，饶是知道这小子做这伤天害理之事他也管不得。
手臂恢复，他活动了一下，然后对着正在上山的江明喊道：“小子，我说你今天上不去。再给你一次机会，滚出力德宗，不然后果自负。”
江明不做理会依旧是登山。
王尚气急败坏，他猛然冲上前去，化作一道黑光转瞬来到江明身前，一拳砸向江明的胸口。
江明见状抬臂抵挡。
砰的一声而这对在一起，互不相让。
“乖乖，这人力气不小，拳中夹杂暗劲，不容小视。”
一旁王尚冷哼一声，“哼，果然练得是神龟劲？大好男儿竟然练那挨揍的本事。”
说完他脚下抬起便踹，直指江明膝盖，他想一脚将他踹下去。
江明不退反进，煞气饶膝猛地一抬，险些将王尚顶飞出去。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我有得罪你吗？你要强抢民女我都视而不见，你咋还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又如何？你奈我何？”
江明吐了口口水，骂道：“娘的，真是人善被人欺，怎么就不懂天外有天？”
这种人只能用拳头揍醒！
江明浑身雾气飘摇，丹田内气劲翻涌，回馈在外的则是无尽的冰寒。
“天？你也配？看我万鬼朝宗！”
那王尚浑身黑雾弥漫，可肉眼可见却有鬼魂聚集此地，怨念极重，让寒冷以外又多了一层刺骨。
王尚前奔，鬼影重重，拳影也重重，相互叠加，扑面人来。
江明至今缺少的便是术法，苦于无奈没有杀招，只能近身搏杀。全身寒气笼罩，煞气位于皮肤表面，然后就直接冲入鬼阵。
而这碰撞泛起一阵白光，在黄昏之下极其扎眼。
片刻之后，只看到江明一记手刀直奔王尚心脏。
王尚心中大骇，没想到这小子竟有如此实力，并且修炼的也不是什么神龟劲，这等寒气令他都胆寒，一种令鬼都感觉到冷的只有黄泉和那玄月。
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从三岁便在他爷爷的罗刹内厮杀，狂也是有狂傲的资本，他不守反攻，右手不知何时出现一柄漆黑长枪。
枪尖尖锐无比，红缨处有个骷髅鬼头，狰狞无比，枪身也有恶鬼盘旋，不知其下有多少亡魂啊。
二者皆是年轻气盛，谁也不闪不避，两人目标皆是对手的心脏。
手刀与长枪基本都是同时到达，但是二者皆在对手心脏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江明打在一团软绵绵的气团上，仿佛深陷泥潭，进不去出不得。而王尚一枪也仿佛打在织金玄铁之上，只感觉呲呲作响，再进不得分毫。
“小子，有两下子，不知做我奴仆如何？日后我若在双德扬名立万，左膀右臂必有你一席之地。”
“我与人渣没什么好说的，本想与你井水不犯河水，是你咄咄逼人，丢了性命怨不得别人。”
王尚猥琐一笑，“嘿嘿，你是君子，你是少侠我是无赖，可那又怎样，看看山下，你若是真少侠为何不救她，算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给你一次当少侠的机会，你这手刀着实厉害，不过我有那纯阴女子作为补给源源不断，只要他不被我吸干，你就破不了我的身，你若是僵持亦无妨，等到那女的死了，我就不打了，看看你这仁义之心愧不愧疚。”
江明一眼望去果然看到叫做李梓婷的女人被一只鬼影咬住脖子，生机正在慢慢虚弱。
“你，无耻！”
“能赢就好。”
“你不喜欢他？干嘛强奸她？”
“呦，瞧您的意思是我因为喜欢而强奸她所以你才没出手？真搞不懂你是少侠？还是脑子有病。”
江明沉默不语。
“怎么还要继续跟我耗下去？行，那我也认你是个人物，日后武院相见，你我相敬如宾。”
——
“救他，她是无辜的。”
“为什么救她？杀死眼前的敌人才是你应该做的，善心有什么用？”
“你恶心作恶多端，有什么用？”
“我能让他活的快乐，而你只能让他背负更多的负担。”
“人活着要有底线。”
“那是枷锁。”
“规矩自古都有。”
“跳脱出这个怪圈，才是大自在。”
——
江明眼神逐渐冰冷，整双眼眸皆是深蓝，看不透望不穿。
“你们两个都闭嘴，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脑子里的？我自由我的方式。”
“我是你的善。”
“我就是你。”
“你是恶，你别信他。”
“我谁都不信，现在你们闭嘴。”
江明脑子很乱，但是他越乱他的身上散发的寒气就越重，仿佛是在让他冷静下来。
王尚看出了江明的不对劲，想要撤开，但是发现他全身都动弹不得，体内气劲流转越发缓慢，身体再次出现一层薄冰。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冰原里走出来的大妖吗？”
整个山门石阶百级一下皆是冻土，无一例外。
江明缓缓走下山来，看着女子和她身后的长舌鬼。
“好丑陋的一张面容。精绝！”
只见他的身后出现一片虚无，从里面吹出阵阵阴风，这也是一种寒冷，是一种令灵魂颤抖的寒冷。
“化作养料。”
只见那虚无反复黑洞一般产生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着恶鬼。鬼哭狼嚎，惊动天地，一时间山门上空乌云密布，惊雷隐现。鬼修者，天地厌恶，修行更加艰难不易，若是再胡作非为就真的会惹得天怒人怨。
只见长舌恶鬼就要被拉扯进去，那山门石阶之上传来一声巨喝：“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