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柳怀絮有些不解道。
“对，你们现在和后元鞑子那边的交易频繁吗？”林夕麒问道。
柳怀絮摇了摇头道：“不多，我们大部分还是和西域那边交易，现在西域那边的商道已经比较稳固了，基本上很安全。后元鞑子这边交易过程中还是有很大的风险，鞑子经常会劫掠商队。所以我们这边的商号很少和后元鞑子那边交易。就算交易，也不会深入后元，只会在靠近边境的约定地点，交易的量并不大。”
林夕麒点了点头。
后元鞑子掠夺成性，想要让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没有那么容易。
尤其是看到精美的好东西，能抢干嘛不抢呢？
“我觉得你可以加大和鞑子的交易。”林夕麒说道，“最好将茶叶丝绸这些后元鞑子上层人物喜欢的东西大量交易出去，换取鞑子那边的牛羊马匹。”
柳怀絮心中一动，说道：“大人，您这是想要阴鞑子？”
“阴鞑子？”林夕麒问道。
“不是吗？”柳怀絮说道，“大量换取鞑子那边的牛羊，鞑子那边一旦遇到雪灾，恐怕得饿死不少人啊。这样一来，不用通过战争就消灭了不少鞑子的人马。”
林夕麒双眼一亮道：“我怎么没想到？”
“咦？”柳怀絮疑惑地问道，“大人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我刚才也就是想着后元鞑子那些上层人物挥金如土，对中原的精美绸缎，瓷器很是喜爱，只要将这些奢侈享乐的东西运过去，那些鞑子贵族绝对会大肆购买，那些牛羊马匹、皮毛就会贱卖给我们，这样我们就能从中大赚特赚啊。”林夕麒说道，“我刚才想着就是从鞑子那边赚取好处，可没你想的那么远。”
“这么说，倒是我提醒大人了？”柳怀絮掩嘴一笑道。
“对，你提醒了我。”林夕麒一脸激动道。
“还是有个问题。”柳怀絮说道。
“什么问题？”林夕麒问道。
“就是刚才说的，大夏这边的商队进入大漠草原后，很多都会受到鞑子的洗劫。”柳怀絮说道，“到时候不要说赚钱了，恐怕都是赔本。”柳怀絮说道。
“可以用任何的手段。”林夕麒说道。
“任何的手段？”柳怀絮沉思了一下道。
“和后元鞑子那边交易，就没有什么好忌惮的。”林夕麒说道，“后元鞑子那边当官的，部落头领，尽量花钱收买。还可以在后元鞑子栽培自己的势力，通过他们将这些东西卖出去。其实大夏这边不少的商号也是这么做，官商勾结，只是他们在大夏境内，而你不屑做罢了。”
柳怀絮沉默了，她当然知道这样的事。
中原很多商号都是和当地或几地的官府勾结，他们把持当地的商号，不让外地的商号进入，外地的商号只能将货物卖给他们，以此来获取更多的利益。
“我明白了。”柳怀絮点头道。
她在大夏境内做的还算含蓄，比如给过路费之类，倒是没有像那些人霸占一州一郡之地。
以现在林夕麒的势力，她完全可以借助垄断凉州的交易。
可她没有这么做，这不是她的风格。
对后元鞑子，自己这么做倒是有些不妥了。
自己这些商号对鞑子的劫掠没有太好的办法，哪怕有镖局护卫也不是很稳妥，能够治鞑子的还是要找鞑子的官啊。
“若是能够成功，或许持续若干年之后，后元鞑子的力量至少会被削弱不少，对我们凉州，对边境各州的百姓都是一件大好事。”林夕麒说道。
“不一定，也可能会更加激起鞑子的掠夺习性。”柳怀絮说道，“为了维持自己的享受，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可鞑子内部也会有巨大的矛盾。”林夕麒说道，“鞑子那些贵族绝对会压榨下面的部落牧民，到时候下面的人饿死冻死，就算是动员，又能动员多少人呢？说不定一些人都要造反了。”
“好吧，总体来说还是利大于弊。”柳怀絮说道，“为了尽快达成大人心中所想的目标，单靠‘四方商号’一家恐怕还是不够，我需要联合其他一些商号。”
“这件事你看着办吧，这些商号有钱赚，不会不动心的。”林夕麒笑道，“再说，人多才好办事。”
林夕麒很清楚这些商号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只要自己凉州这边支持，让他们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肯定会大肆开发后元那边的生意。
和后元那边的交易其实获利很是丰厚，比如在中原一匹绸缎到了后元，起码可以翻十倍甚至数十倍的价格。
后元鞑子的贵族对这些奢侈精美的东西还是无法拒绝的。
这也是明知道会被劫掠，还会有少许商队会冒险去和后元鞑子交易。
当年那些商队去西域也是如此，西域也是充满风险的。
风险中才有巨大的商机。
“牛羊或许还好交易，可马匹，鞑子那边还是很看重的，不大会交易。”柳怀絮说道。
大夏这边还是缺少马匹，而且大部分马匹品种都不如鞑子的优良，双方交手，鞑子的马匹就占据了上风。
再加上鞑子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骑射娴熟，更是大夏官兵无法相比的。
若是能够弄到鞑子的马匹，这是强大自己，削弱对手。
“慢慢来。”林夕麒说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到时候这些鞑子官老爷就是不想卖马匹都不行了。”
“也是。”柳怀絮点了点头道。
“你还有其他事吗？”林夕麒问道。
“我刚从玉淑妹妹那边过来。”柳怀絮说道。
听到这话，林夕麒脸色微微一变道：“那丫头该不会都和你说了吧？”
“放心，她也就是和我说了，我不会泄露出去的，我知道这关系到你的性命。”柳怀絮说道。
林夕麒知道她们几个关系挺好，很多时间各种消息互通，各种秘密互享。
柳怀絮到了孙玉淑那边，孙玉淑肯定会将自己去鞑子腹地的事告诉她。
“我知道你决定了，就不会更改了。”柳怀絮说道，“我也不像玉淑妹妹那样能够给你准备机关暗器护身，只希望你能够小心，平安回来。”
“放心吧。”林夕麒笑道，“凉州这么多人还得等着我，我肯定会小心。你只需要管好商号，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商号这边你也不用担心。”柳怀絮说道。
“那就好了。”林夕麒伸手一拉柳怀絮。
柳怀絮惊呼一声，身子便被林夕麒拉进了怀中。
“别。”柳怀絮抗拒地推了推。
林夕麒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抱着柳怀絮将其按在了自己的双腿上。
“不能~~”柳怀絮死死按住了林夕麒乱动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