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敌袭
很快营寨中滚滚浓烟升起，火光冲天。
听着羌人老弱妇孺的哭泣声，求饶声，联军士兵士气高涨。
夜间，联军营帐外时不时有厮杀声响起。
马腾、韩遂忙问缘故。
马超禀报道：“外面有羌人试图偷袭粮草，已经被我全部打退。”
马腾二人闻言稍安。
自从和羌人交战开始，他们总觉得像是铁拳砸在了软豆腐上，这种感觉让他们心里很憋屈。
“羌人不停骚扰，诱我们深入，这会不会有诈？”
韩遂低声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韩遂此人本名韩约，当年还是他最早劝何进对付宦官。
只不过何进用了一个昏招，把自己的命丢了不说，还招来了董卓之乱。
马腾：“我也有所怀疑，好在我们兵多粮足，谅他们也无机可乘。”
韩遂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并不是找羌人决一死战。
烧毁了对方的营寨，抢夺了他们的牲畜。
严冬到来后，不怕羌人不服软。
“传令大军严加防备，明天我们继续前进！”马腾大声吩咐一句，然后朝自己的军帐走了回去。
“报——东面发生敌袭！”
“报——羌人已经被我们击退！”
“报——南面发现羌人！”
“报——马超将军带人迎敌，羌人死伤过半，狼狈而逃！”
……
马腾、韩遂听着这些回报，渐渐习以为常。
连他们也开始觉得，面对强大的联军，羌人被迫选择了避战。
零零散散的偷袭，变成了羌人最后的倔强。
直到联军中发生了羌人内应，纵火焚烧联军大营的事。
他们才开始对羌人的袭扰感觉到了头疼。
最大的一次胜利，马超抓获了一名羌人部落首领。
经过审讯才知道此人名叫迷珠，乃是羌王的族弟。
“希望刘盟主能尽快将粮草运来，不然我们可有麻烦了。”韩遂查看了一下剩余的军粮，忧心忡忡道。
“我已经收到了军报，运粮队还有两日就能赶来，此事不必担心。”马腾哈哈一笑，出声安慰。
“但愿如此。”韩遂点了点头。
……
“让看守粮草的士兵严加戒备，探哨远行二十里。”
刘辨裹了裹身上的皮袍，将注意事项对辎重营的将领们再三提起。
黄昏时分，塞外的天色骤然阴沉起来。
狂风呼啸，乌云滚滚，大有冷雨欲来之势。
也不知雨水中是否会夹杂冰雹。
临近寒冬的天气，这种情况并非没有可能。
将领们散开后，立即将刘辨的命令执行了下去。
两千余名运粮兵，娴熟地搭起了帐篷。
装有粮草的独轮车被他们搭上了一层厚厚的油毡，围着帐篷聚拢成了“品”字形。
刘辨的军帐位于帐篷中间。
军粮的外围是一千余名值宿的士兵。
另一半提前休息的士兵，会在夜半时分出账轮替。
马云禄见刘辨如此慎重心中极不赞同。
“不出两天我们就能到达军营，天气还这么差，羌人绝不会攻击我们。”
刘辨皱了皱眉头，转身就走，似乎没有和她交流想法的意思。
马云禄怒气腾腾将他拦了下来：“你再敢如此对我，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
“今晚你不要睡，去外面警戒。”
刘辨亮了亮手里的令牌，三两步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马云禄用力在地上踹了两脚，握着剑暴怒离开。
刘辨独自坐在帐中，再次思索起了羌人的事情。
他额头上的皱纹越来越深。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他忽然大叫一声“不好！”
联军中早有内奸，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动手？
羌人每天派出十几队兵马袭扰，真的是被震慑住了心神，想要拖慢联军速度？
先是诱敌深入，接着斩断粮道，利用骑兵优势将联军全部消灭，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来人，快来人，快去向马腾、韩遂两位大人求援！”
刘辨朝帐外喊了一声，火速派出了二十队信使。
……
距离粮队大约五十里外的土丘后方，乌压压汇聚了五万余名羌人。
人人目光冷肃，持刀握戟。
最前方还有两百多辆马拉战车。
每辆战车上配备了两名羌族战士，一人负责驾驭战马，另一人手持长戟准备收割敌军。
来自上百个部落的羌人，依照自身携带的装备，自觉分出了五个阵营。
战斗力最强的车兵位于最前方，骑兵和手持长武器的羌人位于其后。
中间是弓箭手，最后方是手持长刀的近卫。
“大王，大事不好！粮队派出的信使被我们拦下了十九人，还有一名信使跑的太快了，我们根本追不上！”
一名羌人小头目，慌慌张张将变故说了出来。
“事不宜迟，马上进攻！”
羌王将手里的长斧一举，吼声如雷。
五万余名羌人闻声而动。
骑兵和车兵率先离开军阵，分作四队提前封锁起了粮队的退路。
弓兵和手持长武器的步兵，则在夜色的掩护下，一步步向粮队大营逼近。
……
望着暗淡的光线下，闪电般离开的枣红马，刘辨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愿今晚援军能够及时赶到。”
马云禄见他派了这么多人求援，神情也开始紧张起来。
“你觉得今晚，可能会有羌人来袭击粮队？”
“不是可能，是一定。”刘辨说得确凿无疑。
之前没来袭击，是因为羌人担心出手过早，让联军提前撤回凉州。
现在联军军粮所剩无几，运粮队却在紧要关头被羌人一举消灭。
结果会怎样？
谁能想到小规模袭扰的羌人，会突然发动如此凶狠的反扑？
能将消灭粮队的时间拖到今晚。
只能说那位羌王，是一名非常有自信的猎人……
“小心！”
随着一声爆喝，马云禄挺身护在了刘辨身前，一剑将袭来的羽箭斩为两半。
“快回帐篷躲着！”
马云禄不由分说，一把将刘辨推进了帐篷。
“有敌袭，随我迎敌！”
她大声朝帐篷内的士兵吼了一句，提起一根插在地上的红缨长枪，立即忙碌起来。
刘辨视线中马云禄的相貌，越来越模糊。
仿佛看到了一名齿如贝玉，叱咤疆场的女将军。
那腿是真长……
那动作是真潇洒……
那手是真有劲儿……
在地上滚了二十几圈晕乎乎站起后，他发现自己已经位于大帐中央了。